诺顿把这段的剧情完整的走了一遍,很平淡也很乏味。
看完回放后,方冬升想了想,道:
“诺顿,你是不是太累了,我觉得你可以休息一下,我们聊聊好么?”
“听你的,方。”
诺顿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他退回屋檐下,从兜里拿出一根香菸塞进嘴里,点燃:
“来一根么?”
方冬升摇了摇头,他抽不惯美国的烟,混合香菸的口感跟烤菸比差远了。
诺顿將烟收回去,他知道自己刚才演的不好,无奈的摊手道:
“我把握不住这种感情,我想把它带入成我的亲人去世,但我的亲人都还健在。
我也没有失去宠物的经验,难道让我代入失恋的状態?但从来都是我甩女人—”
闻言,方冬升居然觉得很合理。
人家诺顿是什么身份?富二代啊!
父亲是一名律师、母亲是一位教师。
他的祖父是一位被视为购物中心创始者的著名建筑师。
他设计的著名建筑物之一的aneuiihal仍聂立在游客云集的波士顿商业中心。
律师、教室、建筑师得,美国的bu叠满了啊!
下一步就是竞选州长继承大统!
也难怪诺顿这个臭脾气居然还能在好莱坞吃得开..
所以,从小到大无忧无虑的生活让诺顿根本演不出剧本里描述卢卡斯失去“至亲”的状態。
听到诺顿的话,方冬升点头道:
“你不是没有演不出来,而是没有代入。”
方冬升指著道具师製作的芬妮“户体”。
芬妮的身体已经僵了,爪子还保持著往前扑的姿势。
脖子上的项圈歪在一边,上面还掛著卢卡斯上周给它买的小铃鐺。
“你被小镇人堵在巷口骂的时候,是芬妮咬著对方的裤脚救你。
你夜里坐在桌边喝闷酒,是它趴在你脚边,尾巴轻轻扫你的脚踝.“
他说著,解开芬妮脖子上的铃鐺,在诺顿耳边轻轻一晃。
清脆的声响在黑夜里散开,没走多远就被风吞了。
“你听,夜里没別的声音,只有这铃鐺响,”
方冬升把铃鐺塞进诺顿手里:
“以前它跟著芬妮的脚步声,现在脚步声没了,只剩铃鐺在你手里。”
诺顿握著铃鐺,手指蹭到上面的冷雨,突然像被烫到似的颤了下。
他抬头望向木屋门口,克里斯·埃文斯饰演的马库斯正站在昏黄的灯光里。
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透著点无措的瑟缩。
就像剧本里,马库斯想靠近却又怕戳破父亲偽装的模样。
方冬升拍了拍他的后背,缓缓道:
“你拦著马库斯,不是怕他看见芬妮的尸体。
是怕他看到你的崩溃,你是父亲,得撑著——.但你首先是你自己。”
“诺顿,你想好了之后,我们再来一条。”
方冬升走回监视器后,探照灯的光重新聚焦在诺顿身上。
突然,一股幽香传来。
方冬升没有回头也知道是烧公主安妮·海瑟薇。
“诺顿好像遇到了麻烦。”
“所以我刚才过去帮他都解决了。”
闻言,海瑟薇看著方冬升,一脸痴迷:
“方,你自信的样子真的特別迷人。”
“海瑟薇,我也很喜欢你在床上的样子。”
听到方冬升的话,安妮·海瑟薇脸上湿润,双腿交叉:
“该死的,洛杉磯的天气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冷了。
今天晚上肯定会特別阴冷,我的演技拙劣,想请导演先生介入调查。”
“海瑟薇,你的每一句话都值得我反覆琢磨。”
“方,我好了!”
诺顿不合时宜的喊了一声。
妈的,诺顿,你最好给我一遍过!
“所有部门,开始!
场记板“啪”地一声合上,夜色里的寂静瞬间被打破。
监视器里,诺顿的手指轻轻拂过芬妮冰凉的额头。
当指尖触到毫无温度的皮毛时,他的手突然开始剧烈地抖。
从指尖传到胳膊,再到肩膀,整个人都在颤—.
“上道了,还不错。”
“嗯確实上道了。”
安妮·海瑟薇紧挨在方冬升身边。
宽大肥厚的羽绒服遮住她曼妙的身姿,也遮挡住了方冬升的手—
此时,淒风冷雨中的诺顿呆呆的看著芬妮的尸体。
他没哭,只是嘴唇抿成条直线,越抿越紧,直到嘴角开始抽搐。
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但没掉下来。
他慢慢把芬妮抱起来,手臂穿过它的身体时,动作格外小心,
可刚把它搂进怀里,他的肩膀就突然垮了,头抵在芬妮的颈窝。
镜头里的诺顿还没抽离情绪。
他抱著芬妮,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
探照灯的光跟著他的动作移动,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结束了—”
方冬升起身看著诺顿的方向,虽然摄像头已经关了。
但他仍旧没有脱离刚才的情景和情绪,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雨水打湿他的头髮和衣服,整个人十分颓废。
大约十分钟后,诺顿才缓缓抬起头看向方冬升,脸色惨白,十分狼犯:
“方,你他妈真是个无耻的混蛋,我现在非常痛苦!”
听到诺顿的话,方冬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诺顿这傢伙纯属是欠调教,以他的性格,目前合作过的导演还真没有能把他怎么样的。
但是方冬升偏偏不信这个邪!
卢卡斯这个角色非常复杂,如果诺顿还是之前那样的状態,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这场戏的拍摄。
“卢卡斯,虽然你非常难过,但是我觉得这场戏我们还可以再保一条,你觉得呢?”
方冬升笑眯眯的说道。
“你是导演,你说的算。”
诺顿想了想,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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