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大营。
消息传来时,石勇正在校场上操练士卒。
听闻噩耗,这位沙场悍將虎目圆睁,愣了片刻,隨即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眼前的兵器架!
“直娘贼!哪个杀才敢害陆大人?!老子扒了他的皮!”
他怒吼声震四野,嚇得周围兵士噤若寒蝉。
李水生、赵翰等一眾由陆临川提拔起来的军官更是群情激愤,瞬间围了上来。
“千户大人,我们不能干等著!”
“定是那起子被剿了匪的余孽,或是京里那些吃里扒外的勛贵老爷们下的黑手!”
“俺们这就点齐兵马,去护卫陆大人,再把那些可疑的贼窝子全他娘的抄了!”
“……”
“都给老子闭嘴!”石勇咆哮道,“没有陛下的旨意,咱们一兵一卒也不许动!”
虎賁右卫是天子亲军,即便是陆大人,也只能奉旨调兵。
石勇咬牙道:“但咱们也不能啥都不干,传令:全军即刻起,戒备等级提到最高,任何人不得擅自离营,给老子往死里练,等大人好了,咱们得让他看到一支更精锐的兵!”
“还有,水生,赵翰,你们几个,立刻挑选一些可靠的弟兄,放几天假,全部换上便装,回陆府护卫。”
“眼睛放亮些,若再有宵小敢靠近图谋不轨,给老子当场拿下。”
“是!”李水生、赵翰等人应诺,立刻转身去办。
……
陆临川遇刺重伤、生死未卜的消息,迅速在京师沸腾。
皇帝震怒之下下达的戒严令,让这座帝国都城骤然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氛围之中。
九门紧闭,甲士林立。
进出城的百姓商旅被严格盘查,队伍排成长龙,怨声载道却又敢怒不敢言。
街面之上,往日繁华喧囂的景象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队队顶盔贯甲、面色冷峻的巡城兵丁和緹骑。
五城兵马司、顺天府衙役、京营兵士,乃至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緹骑,穿梭於大街小巷,逐户排查。
陆府门前,车马一度绝跡。
但在戒严令下达后的第二日,开始有各府的代表小心翼翼前来探问,送上名帖和珍贵药材,却大多被管家邱福以“家主重伤需静养,夫人悲痛,不便见客”为由,婉言谢绝於门外。
茶楼酒肆间,交头接耳的全是这桩惊天大案。
“听说了吗?陆学士遇刺了!”
“胸口正中一箭!我的天爷,那可是心口啊!”
“太医都摇头了,说是就看能不能熬过这三五天……”
“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天子脚下行刺朝廷重臣!”
“还能有谁?定是那些被断了財路的漕运蠹虫!要么就是……京营里那些即將被裁汰的勛贵老爷们狗急跳墙!”
“嘘!慎言!莫要惹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