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梁玉珂急切道,“咱们绝不能放跑了凶手!”
“放心。”梁安頷首,“此案已非寻常刑案,我这就进宫面圣,奏明情由,请旨严查!”
说罢,雷厉风行,转身便走,緹骑紧隨其后,煞气腾腾。
……
御书房。
“刺客?!在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刺杀朕的股肱之臣!”姬琰猛地一拍御案。
巨响震得殿內侍立的太监们浑身一颤,跪伏在地。
“封闭九门!没有朕的手諭,任何人不得出入!给朕搜!挖地三尺也要把这伙逆贼揪出来!”
“著东厂、锦衣卫、京营、顺天府、五城兵马司协同办案,全力缉凶!凡有可疑,即刻锁拿审讯!寧可错抓,不可错放!”
“魏忠!”他猛地看向侍立一旁的心腹大太监。
“奴婢在!”魏忠连忙跪倒。
“你亲自去!去陆府!看看怀远究竟如何了!需要什么药材,用什么人手,直接从內帑支取,从太医院调派!让太医院院判带两名最好的太医,就给朕住在陆府守著!”姬琰语气急促。
魏忠领命,慌忙起身,小跑著出去安排。
……
內阁值房內,气氛同样微妙。
几位阁老也已收到了消息,皆是震惊不已。
严顥放下茶盏,抚须沉吟:“光天化日……竟行此等骇人之事……匪夷所思。”
徐杰冷笑一声:“这是嫌朝堂还不够乱,非要再把水搅浑不可!听闻是胸口正中一箭,凶多吉少……若陆学士就此……唉……”
几位老狐狸交换著眼神,心中皆如明镜一般。
此事太过蹊蹺,太过激烈,绝非寻常政敌所为,更像是一步险棋,一招乱拳。
目的或许並非单纯要陆临川的命,而是要彻底打破眼下朝堂刚刚因新政、讲武堂而形成的微妙平衡,製造出巨大的权力真空。
一旦陆临川这个皇帝最锋利的刀、新政最核心的推动者真的没了,他留下的摊子——国债、讲武堂、京营整编、甚至那影响力日增的《民声通闻……这一切,该由谁来接手?
內阁自然首当其衝。
几位阁老心思各异,瞬间已闪过无数念头。
派人去陆府探望慰问是题中应有之义,但更重要的是,要立刻评估此事对朝局的影响,要抢在所有人前面,儘可能地……接手、消化那些令人垂涎的政治遗產。
严顥捻著鬍鬚:“无论如何,需得先稳住局面。”
“陛下正在盛怒之中,缉凶之事,我等需全力配合,但內阁职责,总揽全局,此刻万不能乱。”
“然,讲武堂筹建事宜,千头万绪,亦不可因之耽搁。”
“或可先由兵部依既定章程继续推进,我等从旁督飭。”
徐杰点头:“自然,各部院公务不能停歇,尤其是边镇餉银、漕粮转运,皆繫於国债,此事需立刻派人与公债署张淮正对接,確保顺畅无虞。”
严顥道:“这些事还需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