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鼎。
李卿深吸一口气,长长呼出:“好了,撤军的安排都已经妥当,你来的正好,一会儿去挑拣一下游击的骑兵队,最好是选有修为在身。”
陈谦业自然应允。
只不过临走时他顿了顿,问了一句:“那山?”
山是裴夏这几个月辛苦建立起来的新宗门,虽然规模还很小,但已经初具雏形。
李卿无声片刻,摇摇头:“看来时机还不成熟,战事未休,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有这种企图……交给他自己决定吧。”
……
白鬼这东西,裴夏和姜庶在汜水镇的时候是交过手的。
单个战力虽然远超常人,但比起铜皮还有所不如。
可人家这是十万,十万呐!
裴夏坐在广场,紧紧抿着嘴唇,眼睛一遍遍地在那些新起的排屋、学堂、稻田扫过。
姜庶就站在他身旁,不时抬起头望向天的太阳。
他在看时间。
“师父,”伸出手轻轻摇了一下裴夏的肩膀,姜庶轻声道,“除了跑,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裴夏当然知道,他在这里坐了这么久,自然是什么都想过了。
他嗓音略有些嘶哑:“我们跑了,他们怎么办?”
他们不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山的是平民,还有妇孺,无论如何,他们是跑不出这条命的。
裴夏能跑吗?他当然能,不止他,姜庶冯夭起步都是中品的铁骨,怎么都有一条生路。
甚至于,这一跑还摆脱了李卿的束缚,他大可以带着两百多颗阳春丹,再把山许多的物资往玉琼里一塞,带着徒弟和小虫直接撒丫子去乐扬看姑娘,或者去麦州找老韩。
他仰头看向姜庶:“我把他们带山,现在又不管他们了?”
姜庶知道这是个艰难的决定:“可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
裴夏紧盯着他:“我们可以藏起来。”
“藏起来?”
“对。”
白鬼是受到驱赶,宛如蝗虫一样过境向西。
换言之,支撑到这十万白鬼从山犁过去,也是一种应对。
姜庶有点懵:“藏哪儿啊?”
十万,奔着江城山来的,这帮白鬼恨不得一个个攀岩越涧,山何处可以躲藏?
“你还记得你是从哪儿把我撅出来的吗?”裴夏问。
姜庶眨眨眼睛:“地下?”
如果真能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那确实,毕竟白鬼眼看着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可又不是谁都能经得住活埋……姜庶忽的睁圆了眼睛:“地牢!”
裴夏重重点头:“找两块石头,把地牢的门给我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