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后背汗毛耸立。
她没想到绑架的人这么猖狂,人来人往的街道,就那样把车一停,强行掳人上车。
她一上车就被蒙了眼睛绑了手,不知道车开向什么地方,只感觉没开多久就停了,跟着被拽下车。
这种时候挣扎根本没用,反抗太剧烈可能还会受伤,江稚勉强保持冷静,凭感觉知道上了个木质楼梯,鼻尖能闻到淡淡的茶香,像是到了一间茶室。
她被扔进沙发,下一秒听见男人促狭恶劣的笑声。
门咔哒关上,江稚手绑在前面,赶忙拽下脸上的眼罩。
易君昊坐在梨木茶桌后面,慢条斯理用茶淋着茶宠,抬头看她,笑容越发恶劣:“好久不见啊,江大校花。”
……
餐厅,林沐辰磕着瓜子,发现江稚很久没回来:“吱吱出去透个气怎么这么久,我出去看看。”
过了几分钟回来:“诶,没看见吱吱人,你们给她打个电话。”
几人给江稚打电话,但那边始终提示无法接通。
“会不会是手机没电了?”
侯欢拧眉:“不会,我记得吱吱出门的时候手机是满电。”
林沐辰反应最快:“你们继续打,我去找老板调监控。”
监控调出来侯欢和林沐辰齐齐惊出一身冷汗,侯欢大骂:“光天化日的怎么敢!还有没有王法?”
林沐辰果断掏出手机:“先报警。”
顿时乱成一片,连带收银台的经理都吓到,客人在店门口被掳了,这算什么事啊。
周聿珩一行人从楼上包厢下来就看见一楼乱哄哄的。
他见过侯欢,知道她是江稚室友,走过去问:“怎么了,热锅上的蚂蚁都没你们热闹。”
侯欢急得快哭了:“吱吱被人掳走了……报了警,但警察还没……”
周聿珩面色骤沉。
都没问第二句,手机已经拿了出来。
看样子是要管。
萧昭拉住他:“吱吱是谁啊,你认识?不是都报警了,你……”
“等警察来黄花菜都凉了!”周聿珩扔下这句,脚步生风往外走去。
……
江稚并不意外看见易君昊,她只是意外他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敢当街绑人。
她没理易君昊,眼睛能看见就专心解绑手的绳子,手不方便动她就用牙咬。
易君昊也不急,仍慢条斯理泡着茶,仿佛江稚是瓮中之鳖,随她挣扎,反正怎么她都跑不掉。
江稚终于解开绑手的绳子,手机在车上就被拿了,求救发不出去,她只能自救。
“易君昊,你现在放我走大概判三年,再等会儿就是十年起步了。”
易君昊好笑瞧她:“你猜我为什么敢明目张胆绑人?你信不信,就是你朋友报警,警察也会打马虎眼敷衍过去。”
“在京北,有关我的报案都会先报到我老子那去,让我坐牢?你坐了我都不会坐。”
江稚看出来了,易君昊不止行为恶劣,还是惯犯。
她凝神开口:“我家是津城江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跟京北周家有交情,你要敢动我,你全家都得完蛋!”
“哎哟,我好怕怕哦。”易君昊阴阳怪气拍胸口,起身走过去,“以为周聿珩帮过你一次就算交情了?拿他吓唬我,你怎么不说你家是津城首富?”
“真算起来的话,我家可能真是。”江稚坐在沙发上,看易君昊一步步走近,阴影将她笼罩。
易君昊卑劣勾唇:“这么说我要操的还是首富千金?啧啧啧,更带劲了。”
江稚从外衣口袋突然掏出一个打火机大小的东西,冲易君昊眼睛滋过去:“操你爸去!”
易君昊“啊”地一声,捂住眼睛弯腰,嘴里骂骂咧咧。
江稚跳起来就往门口跑。
还好她随身带防狼喷雾,还是最辣眼睛那种,滋的那一下有易君昊受的。
江稚以为自己自救成功,却在拉开门后傻了,门口伫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不由分说将她推进屋内。
江稚始料未及,踉跄两步差点摔到地上。
易君昊这会儿缓过来一点,一边痛苦抹眼睛一边骂着“臭婊子”冲过来,拽住江稚的衣领就往里拖。
江稚还想拿防狼喷雾喷,易君昊眯眼打掉,气怒上头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江稚懵住。
她从小到大,别说挨巴掌,手指头都没人敢动一根,这狗娘养的竟然敢打她!
她脑海里就两个字:拼了!
跟着就是十个字:他妈的死也要拉他垫背!
江稚像只发怒的野猫,利爪全部亮出来,朝易君昊的手臂就是一口。
易君昊眼睛痛手臂更痛,猛地将她甩进沙发,嗖一下抽出皮带。
“本来还想跟你来好的,你作死别怪老子不客气!”
江稚以为皮带要来捆他,一脚踹出去,谁知易君昊是拿皮带抽她,啪地一声厉响抽在她小腿上,疼得她眼泪差点涌出来。
就在易君昊抬手要抽第二下的时候,门外传来混乱动静,下一秒,门砰地踹开!
力道大得墙似乎都震了下,像地震一样。
周聿珩面色阴鸷,扫了眼沙发上狼狈的江稚,大力甩上门。
易君昊没想到周聿珩会来,愣神的一秒人已经冲了过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周聿珩,你他妈……”
跟着又是第二脚,没收力,易君昊捂着肚子在地上扭,压根没有还手的力气。
周聿珩拽过他手里的皮带,狠狠抽下去,抽中他的脸,霎时一道醒目红印。
也是气极,周聿珩抽完手有些抖,扔了皮带朝江稚伸手:“能起来吗?”
“……能。”
江稚疼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错愕,她好像看到周聿珩不为人知的一面,暴戾狠厉,像阎王似的。
江稚被他拉起来,余光瞥见易君昊爬上沙发,抓到她那瓶防狼喷雾,朝这边喷过来。
“小心!”
江稚推开周聿珩,防狼喷雾滋到她下巴,呛鼻的液体刺得她眼泪霎时涌出来。
气怒愤恨连同眼泪一齐喷薄而出。
江稚冲到茶桌一把抓起茶壶,易君昊又被周聿珩踹了一脚四仰八叉摔到地上。
她不管不顾,举起茶壶就朝易君昊下身砸下去!
“王八蛋!去你妈的断子绝孙!”
周聿珩倏地下身一紧,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易君昊嗷地嚎叫一声,两眼一翻痛晕过去。
……
两个小时后,江稚坐在周聿珩车里不安抿唇。
男人高大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她连忙按下车窗:“怎么样,什么情况?”
周聿珩坐上车,瞥了她一眼:“你还挺关心。”
这不废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