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永昌帝继位后期,中央缺钱,让地方自己想办法搞钱。
而很多地方掌握军队的节度使自己搞钱养军队,反而一跃而上成为话语权最大的人。
裴伦和赵暮云搞了私盐,也是如此,河东道基本没布政使和度支使的事了。
一个仪表堂堂的文官跟着随从进来。
“这位便是陇右道布政使李舍李大人!之所有让他来呢!咱也不藏着掖着,因为这车迟国的国王是李大人的岳丈。”
“陇右这边与车迟国都是李大人去联络周旋的。”
原来如此!
裴伦和唐延海上前见礼。
寒暄几句,唐延海重复了一遍。
然而,李舍却道:“唐都尉,此言差矣!车迟国虽小,却是我陇右友邦,向来恭顺。我们到目前为止,尚未收到车迟国境内有鞑子残兵的消息。”
“我们是得到确切消息才如此说的!”裴伦心中一动。
安德海的消息应该不假,唐延海的斥候营也去侦查过,车迟国国王尉迟明一定是拿了铁木尔的好处才收容他们的。
现在这个布政使李舍是尉迟明的女婿,事情一下子有些复杂起来了。
“明明...”唐延海听出了李舍的维护之意,刚要说话,却被裴伦拉住。
“你们应该消息有误吧!”李舍肯定地说道,“数千鞑子流窜到西域,怎么没一点动静呢!”
“那可能是我们听消息有误!”裴伦顺着李舍的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既然消息有误,那就不提了!”张瓒接口道,“我手头有些公务,两位要不先回驿站休息,晚上记得赴宴啊!”
离开节度使府,回到住处,唐延海一拳砸在桌子上,愤懑道:
“这李舍一定与车迟国有勾结,一起隐瞒!难道就任由铁木尔那厮在车迟国逍遥,日后成为商路大患?”
裴伦相对冷静,沉吟道:“唐都尉,既然李舍一起隐瞒,张节度使估计也不愿帮忙,那我们自己干!”
“不然铁木尔得到我们与陇右通商的消息,定然会来骚扰。我们先下手为强!”
“如何先下手为强?”唐延海看向他。
“你我可分头行动。”裴伦目光灼灼,“我率领我们带来的一千精锐,明着以剿匪、巡边的名义向西域方向运动,吸引铁木尔和车迟国的注意力。”
“你则带领斥候营的兄弟,化整为零,潜入车迟国,摸清铁木尔的具体藏身之地和车迟国的布防。”
“届时,里应外合,速战速决,一举将铁木尔解决!只要动作够快,等李舍和尉迟明反应过来,我们已经得手撤军了!”
唐延海眼中精光一闪:“好计策!就这么办!绝不能给铁木尔喘息之机!”
就在两人定计之时,部下来报,朔州商队已到甘州,商队中有人带来了赵将军的密信。
裴伦和唐延海精神一振,连忙召见陈伍。
陈伍风尘仆仆,恭敬地呈上密信。
赵暮云在信中除了问候和告知朔州近况外,重点提及了萧烈勾结北狄之事,并强调西域商路的重要性。
要求他们务必确保商路安全,对可能存在的威胁要果断清除,必要时可先斩后奏。
看完密信,裴伦和唐延海更加坚定了之前的决心。
“将军与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裴伦将信递给唐延海,“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准备动手!”
而与此同时,布政使府内,李舍也召来了自己的心腹,低声吩咐:
“速去车迟国,告知我岳丈,朔州那边来的人,对他收容铁木尔产生了疑心,可能近期便会动兵,让他早做防备。”
信使领命,趁着夜色,悄悄出了城,快马加鞭向西域车迟国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