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温婉而神圣,银髮轻垂肩头,目光正缓缓巡视著进入净善宫的眾人。
这熟悉的气质智慧、沉静中带著一丝温柔,让每一位进入者都不自觉地驻足。
一股莫名的“眼熟感”如同电流般击中了人群。
许多人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曾经的大贤者视树王为真神,在教令院不断宣扬树王的伟大。
看似让大家记住了树王。
可实际上,却是在信仰中將神明给异化了。
所以,大家感觉熟悉,却难以將眼前的身影,和那个教令院不断宣扬的伟大存在联繫起来。
唯有三位贤者纳菲斯瞳孔骤缩,居勒什倒吸一口凉气,伊斯坎德的镇定面具也瞬间破碎,三人目光交匯时,
无声的惊在空中凝固。
其实他们也没有见过大慈树王。
原因很简单,大慈树王一开始就做好了彻底消失的准备。
所以,她自然不会留下自己的画像,或者任何可能导致自我刪除失败的东西。
只是,作为贤者,他们太熟悉智慧】的感觉了。
看见这位存在的第一眼,他们就已经差不多確认了这位的身份。
而在所有须弥高层或是疑惑不解,或是惊疑猜测的目光注视下,那中心的三道身影有了动静。
纳西妲上前一步,环视眾人。
她小小的身躯在此刻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威严,清脆的声音瞬间流淌在净善宫中:
“在场的诸位学者,诸位须弥的子民管理者。”
“今日如此紧急地將大家召集於此,是怀著难以言表的巨大喜悦,为你们介绍一位伟大的存在。”
她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写满困惑的脸庞,最终落回身旁那温婉圣洁的身影。
她伸出手臂,尊敬而自然的引向这位站在她身边的长者:
“世界树的智慧源头,我们的文明能够得以存在与延续最根本的基石须弥的守护者,昔日因对抗禁忌知识的灾祸而不得不牺牲自我、令须弥子民悲慟难平的·—“”
纳西姐的声音稍微提高,带著斩钉截铁的確定:“初代草神,大慈树王冕下!”
“喻”
“哗——!!”
寂静被瞬间撕裂。
“什么?大慈树王?!”
“这怎么可能?!树王大人不是已经—”
“—天哪!我我听到了什么?!”
难以置信的低语、急促的喘息、因瞬间接收过多信息而导致的短暂眩晕感,像无形的波纹在人群中迅速扩散开来。
短暂的恍惚后,是爆发般的巨大骚动。
学者们,教令官们,甚至是三位贤者们,这些须弥的精英,无论老少,此刻脸上那层由学养维持的镇定面具彻底剥落。
他们从小到大所接受的、刻入骨髓的教育內容,那些在大贤者时期被反覆灌输、几近神话传说的知识瞬间化为滚烫的血流衝上大脑。
大慈树王!
这个在教令院典籍中被无数辞藻讚颂的、象徵著智慧巔峰与无上慈爱的名字!
这位掌控了世界树、奠定了须弥一切学术根基的神明!
这位为了须弥毅然选择自我牺牲的伟大存在!
他—他並没有湮灭?他—他回来了?!此刻,就站在这里,站在小吉祥草王的身旁?!
狂喜、惊、迷茫、还有对那慈爱温柔气质本能的濡慕·种种激烈的情感在每个人的胸腔里翻腾。
反应最快的是那三位已隱隱猜到的贤者。
“扑通!”
沉稳如纳菲斯贤者,此刻竟像是被无形的重槌击中膝盖,双膝一软,第一个重重地跪倒在大理石地面上。
苍老的面孔上老泪纵横,他张开颤抖的双臂,额头深深叩向地面,发出一声鸣咽:“树王树王冕下在上!真的是您!奇蹟——不,这是神跡啊!”
居勒什贤者和伊斯坎德贤者紧隨其后。
伊斯坎德早已拋弃了所有的古板与克制,双手激动地在身前合十紧握,嘴唇哆嗦看无法成言。
居勒什更是伏在地上,身体因极度的震惊与崇敬而微微颤抖。
这如同一个无声的信號瞬间引爆了整个净善宫。
人群中终於有人再也无法抑制那份源自灵魂深处的、对最高智慧与最初守护者的崇拜之情。
“树王大人!”
“是树王!真的是大慈树王!”
“树王冕下!!”
如同被风吹倒的麦浪,越来越多的人,无论职位高低,无论年老年少,怀著虔诚得近乎卑微的敬畏,以及对歷史再现的巨大喜悦,接二连三地屈膝俯首,虔诚礼拜。
他们跪拜的方向,正是那站立在冥想室前,银髮微光、气质圣洁、眼神复杂中带著一丝慈悲温柔的初代草神。
大厅里一时间只闻沉重的跪地声、低低的啜泣声、以及发自肺腑的激动呼唤声。
而三位贤者更是面带虔诚,低声吟祷:
“净根深扎法界脉,慧枝遍覆大千疆。”
“甘露洒净禁忌惑,荫蔽群生离怖惶。”
“折权孕化草神通,涤瘴甘为凋零霜。”
“虚空万藏演妙諦,天地共命证慈航!”
“愿此清净慧光,永破无明业障!”
“礼讚·摩訶菩提大慈悲智慧主。”
须弥梵汉结合的称呼確实不好取,感觉自己编不出更好的了,大家有没有更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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