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响,长枪贯穿胸膛,胡天赐的双目陡然睁大,充满了极度的不可置信。
似乎没有想到,这人居然敢在这个时候,真的对他出手。
只说了一个‘你’。
剩下的字全都说不出来了。
拉车的马匹,速度已经达到了极点。
并不会因为胡天赐,突然之间被人给一枪捅死而停止。
依然在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冲来。
而这所带来的一个结果,便是长枪完全刺穿了胡天赐的胸膛,并继续向后刺扎在了车上。
而那出手,一枪捅死了胡天赐的兵卒,在这个时候没有进行躲闪。
反而故意迎上了狂奔的马匹。
战马强劲的冲击力,撞在他身上,将他给撞飞,骨断筋折,当场吐了血。
落在地上后,又不知而以多大的毅力,半坐起身子。
让那飞驰而来,滚滚碾过的马车的底部,撞击到了他的脑袋。
砰的一声,直接躺在了地上!
双目圆瞪,满脸鲜血,后脑勺使劲儿的撞到了地上,都有脑浆迸裂出来了。
眼见的是活不了了。
失控的战马,拉着马车继续向前面猛跑。
很快便翻了车。
中枪的胡天赐,已经被远远的甩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直接就将后方跟着的众人给看呆了。
有人连忙拉车,约束战马缓行。
有人则发疯似的朝着出事的地方跑去。
其中,跑得最快的,就是那被胡惟庸安排过来,护着胡天赐的人。
眼前突然发生的意外,直接把他给看傻了。
腿都软了!
当他一路飞快的跑到胡天赐身侧,看到那倒在地上,因为战马强劲的冲击力,以及摔在地上时的力道,导致捅在他胸膛的长枪,将他胸膛,撕裂了一个出了一个大血口。
把胡天赐的一些内脏,都给扯出来的景象之后,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后续赶来的,江西这边的其余人,见到这种情景一个二个也全都呆住。
被这绝对意想不到的一幕给整懵了。
有的人想得逃走,有的要晕倒。
有人跑到前去,抱住胡天赐,不断地喊着胡兄胡兄。
急忙之间,将胡天赐那出来的内脏往里面塞。
用手拼命的按住伤口,阻止鲜血喷涌。
似乎想要凭此,让胡天赐能再活过来一样。
但很可惜,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人都已经成为了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活得过来?
胡天赐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快!快把那凶手抓起来!把凶手抓起来!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让他抵命!
不!杀他九族!”
有人出声大喊。
而后,便有人去看了凶手。
结果却发现,那凶手也已经是断了气儿。
这下子,彻底的麻爪了!
“把这些清丈田亩的人,全都给抓起来!一个都不要放过!全都抓起来!”
有人红着眼睛出声大喊,面上带着疯狂。
也有人分外的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好好,卷进这次的事情里来,和这胡天赐一块玩。
这下子好了,有些事情说不清了!
卷进了这事情里,那是真要命。
单单只是一个胡天赐,那死了就死了。
可他这次的事,明显不是胡天赐的事。
是胡惟庸的儿子!
而且,还是胡惟庸的独子!
他这样的人死了,而且死的时候自己还和他在一块儿,发生了这种事儿。
简直是要了人的亲命!
不光是他们,同一时间,那些在清丈田亩的人,也都惊住了。
不曾想,竟然突然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来。
有人死于非命。
不少一些人都停止了清丈田亩。
想要过去给他们帮忙……
……
“什么?!竟发生了这等事儿?!
胡……胡公子人没了?!”
一声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度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用看,只听这声音就知道,说话之人到底被惊成了一个什么样子。
“快!快!带我前去!
把所有涉案人员,全部都给抓走!一个都不许放过!”
“快!立刻通知丁玉,带领兵马前去!反了天了这是!”
陶屋仲连声说道,神色极其的难看,面色都有些发白了。
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个时候他们的陶布政使,已经是又惊,又怕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想想也对,这等事情就算是落到了他们头上,他们也同样感到惊怒交加,会害怕。
毕竟,这可不是一般的事儿!
死掉的人,可是胡丞相的独子!
是被胡丞相给疼到了骨子里的人!
结果现在,在江西这边出了事儿,死于非命!
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大,只要不傻,是个人都能明白!
江西这边在接下来,必然会受到极大的冲击。
而他们的陶布政使,作为一省之长官,面对这突然间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办法逃避。
就哪怕这事发生时,他根本就不知道也同样是不行。
这还不是更要命的,更为要命的是,居然被清丈田亩的人给杀了!
清丈田亩,乃是朝廷定下来的国策,强势推行,不容任何人质疑。
朝廷在这上面,态度极其坚决。
而另外一方,则是当今丞相的儿子!
这两方撞到了一起,其结果居然还是丞相的儿没了命!
面对这样的事情,事情要是好办,陶布政使要是不慌,那才是怪事儿!
这下子,有陶大人头疼的了,江西这边的很多事都要不好办了!
甚至于,不少人的官位都要丢掉,保不住!
接下来,不论是丞相的怒火,又或者是朝廷那边的反应,那都格外的让人胆战心惊。
这个清丈田亩的人,可真够张狂跋扈的!
居然居然这般的过分,草菅人命!
拿着鸡毛当令箭!
敢如此行事。
真真是张狂跋扈惯了,觉得可以在江西这边,为所欲为了!
现在好了,现在闹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来,且看他们如何收场!
且看清丈田亩,能不能在江西那边继续推行下去。
在这样的想法升起之后,忽然间为之一愣。
一个别样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这……这事真就这般凑巧
真就是那些清丈天幕之人干出来的?
这……这后面怕不是有什么隐情!
这样念头升起以后,他又立刻按摇头,将之甩出脑海,让自己不要多想,不要乱想。
肯定就是那些清丈田亩的人,干出来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