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闫氏不搭理她,对于她的求救,完全漠视。
朱有寿对顾梅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他扯了扯闫氏的衣裳,希望闫氏能帮帮顾梅。
朱有寿不知道他的求情只会让闫氏越发恼怒,原本只想冷眼旁观,如今却要动手了。
闫氏找了个理由将朱有寿送回屋,随后回到堂屋,对着顾梅破口大骂。
顾梅已经没了反应,红肿的脸颊破了皮,脸上全是血。
见她这般模样,秦氏松了手,丁氏也松了手。
闫氏觉得只嘴上骂不解气,便挽起袖子想接替丁氏的位置冲顾梅打几下。
“你这是想杀了她?”丁氏一把拦住闫氏。
“你胡说什么?哪个想杀了她?”闫氏白了她一眼,“我就是想打她几下出出气。”
丁氏无语:“你好好看看她如今的模样,这会子人事不省,你若是再动手,怕是会闹出人命来!”
闫氏不高兴了:“你们俩倒是打的高兴了,怎么?我就不能动手了?我这心里的火气可没处发!”
“随你!”丁氏冷笑一声不再管她,喊上秦氏,妯娌俩一起将朱老太抬回了屋。
至于朱老爷子,朱老大和朱老二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兄弟俩一边咒骂着顾连山,一边将朱老爷子抬起来,一道送回了屋。
朱老三想帮着搭把手,却被兄弟俩给无视了。
从屋里出来,朱家大房和二房开始收拾堂屋。
至于朱老三,则继续被无视,大房、二房都不愿意搭理他。
方才顾连山砸东西的时候,他躲的比兔子都快!
闫氏冷眼看了一会儿,干脆拉上朱老三回屋了。
不理他们三房?
那成!这屋里的狼藉,你们自个儿收起去,三房正好落个清闲!
至于地上躺着的顾梅,无一人理会她,任由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让寒风肆虐。
……
顾连山这一路心情低沉,一想起顾梅做下的蠢事,心中便一股股的冒火。
回去的路上,他是一句话都没说。
快到村口时,遇见了一行人。
两人在前头拉着爬犁,后面爬犁上一躺一坐两个人,另外还有两人在爬犁两旁走着。
这一行六人,全都裹得严严实实,看不出男女,也看不出是谁。
但从他们前进的路线来看,似乎是想进村。
顾连山灵光一闪,这一行该不会是顾老锣一家子吧?
随着双方越走越近,顾连山没忍住问了一句:“是老锣叔不?”
对面一行停了下来,顾连山也急忙停下牛车。
“是连山啊?”爬犁上坐着的那位扒拉开脸上的围巾,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脸,确实是顾老锣。
奇怪的是,此时的他虽疲惫,但神情却是异常亢奋,在面对先前将自个儿气走的顾连山时,他竟一点也不生气。
“叔,你这是从王家回来?”顾连山非常好奇。
先前顾老锣吵着闹着要去王家,说要找王家、找顾枝儿算账,让他们赔银子。
不知道王家给没给银子。
顾连山细细打量一番顾老锣,见他眉眼间的喜意藏都藏不住,心中了然,看来这一趟收获颇丰。
“叔,看你这春风得意的模样,想来这银子没少要吧。”
一提起这事,顾老锣便畅快的笑了起来:“这事我顾家占理!王家那边不占理,理应给银子!只可惜,就是没看到你妹子顾枝儿。”
“没看到顾枝儿?”顾连山笑意收了收,“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顾枝儿没回王家?”
“这我就不知道了,王家死咬着说人没回来,我在王家缠磨了两日,也确实没见到你妹子。估摸是怕王家罚她,故意藏匿起来不回来。”
说到这,顾老锣一脸鄙夷。
顾连山这下彻底没了笑脸。
以顾枝儿的性子,不太可能躲起来不回王家。
再者说,这冰天雪地、大雪封路的情况下,她能藏到哪里去?
这个时候,家家都节省着柴火、节省着口粮度日,谁家也不会无故收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顾连山心中冒出一些太好的猜测,他怀疑顾枝儿极有可能在大雪天迷路走失了。
若是真迷路走失了,那下场就是个死啊!
“连山侄儿,天气冷,你婶子又受了伤,经不得冻,叔先走一步,咱们回头再说话!”
丢下这话,顾老锣使唤着儿子们,让他们加快速度回家。
待人走远,顾连山没好气的啐了一口:“看把他得意的!一家子都是懒骨头,纵使从王家讹来银子又能如何?不出一年,再多的银子也会被他们挥霍一空!”
“叔说的多。”阿狗在一旁附和,“他家是守不住财的,如今笑得有多猖狂,不久便会哭的有多惨,没必要理会他们,不值当!”
这话听得顾连山很是舒心,赶着牛车不紧不慢的往家去。
牛车再慢也比人快,不多会儿,顾连山便超过了顾老锣。
“叔!”顾连山回头喊了一声,“好歹讹了一笔银子回来,赶明儿也买头牛回来,家里有牛那才有面子!”
听了这话的顾老锣气得直翻白眼。
买屁的牛,王家只给了三两银子!
上哪买牛去?!
顾老锣耷拉着脸,越想越气,先前觉得三两银子已经不少了,可如今与顾连山的牛相比,三银子屁都不算!
还是要少了!
应该咬牙多要一些才是。
垂眸看了一眼金氏,这会子人睡的正香,方才顾连山说话都没吵醒她。
这两日为了逼迫王家给银子,老伴是没日没夜的在王家嚎,终于把王家人嚎怕了,愿意给三两银子了解此事。
既然王家人这般怕老伴哭嚎,不如…过几日他再去要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