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杨止安拱手,将腰躬的更低些,“奴才跟随皇上这么些年,只是知晓皇上从不是循规蹈矩之人,正是因为皇上率性不羁,这才能开辟出这一片新河山呐。”
这番话自然是让赵行谨听着舒服。
他确实对女子再嫁,不是很在意,毕竟这律法允许的事情,就该是合规的,作为帝王,他自然希望身边人都对他敬重敬畏,但也希望身边能多些鲜活的人,只要,不越雷池就好。
显然,谢玖对他而言就是这么个鲜活的存在,赵行谨不得不承认,越是相处下来,他越是喜欢谢玖了。
但不是男女之情,更像是,喜欢自己养的一个小宠物。
“那个吴榷,怎么去了烟花之地,做了小倌儿。”赵行谨捧起茶盏,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怎么会没有好奇心呢,毕竟是谢玖的前任不是,况且还是出身高贵的公子哥儿,居然沦落至此。
皇帝也有八卦心呐。
杨止安就怕皇上要问呢,早就打听过了,这会子便就一一讲来。
听过了,赵行谨面上便是玩味的笑意,“瑾嫔倒是真厌恶了此人,连好死都不肯给,看着他这样狼狈苟活。”
废了武功,服了秘药,好好一个男人整的妖媚若女子,再去侍奉好这口的男子。
从小就被祸害了,也就罢了,偏吴榷这是半路出家,心理和身体上怕是更要备受折磨。
“恶事做尽,自然是要还债的,都是咎由自取罢了。”杨止安应和道。
赵行谨抿了口茶,“这个叫吕维兴的,是吏部的?”
“对,是吏部考功司的副郎中。”杨止安点头。
“此人一观便知心术不正,不堪胜任,竟还能入考功司,这样的人,岂有资格。”赵行谨面色微冷,“着传令下去,即日革职。”
杨止安立刻应声就去了。
心说闹呗,这下好,乌纱帽闹没了。
而这吕维兴没了乌纱帽,不止他一人心情不好,还有这吏部侍郎,陈美人的父亲心里忐忑不安。
毕竟人是他给收了钱,提拔上来的啊,就怕皇上追问不是?
但想到自己的女儿怀上了龙胎,皇上多少能宽待些,心里才略略放松些。
可惜啊,陈美人不知道这吕维兴和吴榷的丑闻,与她娘家还有这样的关联,今日在御花园里被谢玖好一顿奚落,心中存了气,暗暗琢磨着,定要寻了机会还回去呢。
这不,次日便就叫她寻到了机会。
晴芳去针线局取谢玖的衣服,恰好遇到陈美人亲自来取,给太后做的披风。
几番言语,陈美人便以晴芳跋扈,不敬太后为由,命自己的贴身宫女掌嘴晴芳。
看在她有孕的份儿上,晴芳自然不敢顶撞,结结实实的挨了二十个巴掌,脸都打破了,还被罚跪在针线局外两个时辰。
还是针线局的人瞧不过去,怕出事,悄悄的去景明宫通知了谢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