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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刘备抱孙子,身为帝王就得舍弃人伦

刘禅恭敬奉上药碗:

“……此乃人子本分。”

“儿臣往日愚钝,未尽孝道。”

“今乃知‘树欲静而风不止’之痛。”

刘备饮罢汤药,忽道:

“昨日梦汝祖父,犹记少时织席贩履之事。”

“如今贵为天子,反觉彼时安乐。”

言罢一阵咳嗽,刘禅急忙为其抚背。

“父皇勿要多思,静养为要。”

刘禅取来温水帕巾,为父亲拭去额间虚汗,动作已十分娴熟。

正当父子闲话时,黄门侍郎呈上一封书信:

“越王八百里加急,献灵芝十株,并有问安表章。”

刘备展信观之,但见字字恳切,其书略曰:

“臣理谨奏父皇陛下:”

“臣自受封越地,日夜北望,思慕天颜。”

“每闻钟山风雨,辄忆昔年承欢膝下,陛下抚臣首而教以《诗》《书》之章。”

“今惊悉圣体违和,心如沸鼎,夜不能寐者数夕矣。”

“尝闻《蓼莪》之篇:“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臣虽藩王,实为人子。”

“安能坐视君父疾笃而远居海隅乎?”

“越地虽僻,幸得海澨珍品。”

“今献珊瑚树一双,其色赤如丹心。”

“玳瑁甲十具,其纹灿若星图。”

“另呈鲛人珠百颗,南海血燕十盏。”

“物虽微鄙,然皆沐浴日月之精,或可补益圣躬。”

“臣更采撷长生仙草,依古方九蒸九晒。”

“制成灵膏十瓮,伏望陛下服之得安。”

“昔者周公吐哺,成王解衣。”

“汉武思子,燕旦上书。”

“臣不敢自比于先贤,然父子天性岂因山河阻隔?”

“每见越地百姓有疾,子弟必亲奉汤药。”

“臣贵为亲王,反不得效犬马之劳,此诚五内俱焚。”

“若蒙陛下垂怜,许臣暂返京师。”

“虽执洒扫之役,亦胜于南面称孤。”

“陛下尝教儿臣‘以孝治天下’。”

“今臣欲践行圣训,非敢有逾矩之心。”

“惟愿晨昏侍疾,躬尝汤药,俟圣体大安,即返封疆。”

“昔光武皇帝敕东海王入朝,乃天家慈孝之范。”

“臣冒死恳请:伏惟陛下念舐犊之情,降明诏召还,使臣得全人子之道。”

“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臣理顿首再拜,谨奉表以闻。”

“章武十四年,深秋越王臣理谨奏。”

这篇奏疏,

通篇都是刘理在表达对父亲身体的关心,以及对他的思念之情。

读至动情处,刘备不禁潸然。

刘禅见状,轻声问道:

“三弟信中说了些什么?”

刘备拭泪道:

“理儿欲辞王位,回京侍疾。”

“汝观此信,字字泣血。”

“上面还有他的泪痕呢。”

刘禅默然片刻,忽道:

“三弟孝心可嘉。”

“然儿臣以为,越地偏远,三弟若返京,恐劳顿更损圣体。”

“不若儿臣加倍尽心,使三弟安心治民。”

刘备凝视长子,欣慰颔首:

“阿斗果真长进了。”

忽又叹道,“汝兄弟若能如此相睦,朕复何忧?”

此时华佗入内诊脉。

刘禅亲自举灯照明,细心记录医嘱。

见刘备汗出,即取干衣更换。

闻陛下口渴,便亲尝水温。

一连串动作自然体贴,显是连日侍疾已甚熟练。

华佗诊毕,对刘禅赞道:

“太子殿下侍奉汤药,较老朽这些弟子犹细心三分。”

刘备笑道:

“此子近日,确令朕刮目相看。”

“不会又是李相教你的吧?”

刘禅身躯一怔,支支吾吾道:

“不不不……不是……儿臣……”

“哈哈哈。”

刘备抚须大笑:

“阿斗啊,你这孩子从小到大都不会撒谎。”

“不过,这更加能证明你心性纯良。”

“江山交到你手里,朕放心。”

说着,

他支起身子,喝了一口药汤。

“其实,即便是李相教的也无妨。”

“朕尝说——”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君子论迹不论心,这些日子你在朕身边侍奉,朕都看在眼里。”

“你也不必那么惶恐。”

刘禅挠了挠头,颔首道:

“儿臣……儿臣惶恐。”

接下几日,刘禅继续照顾刘备饮食起居。

而刘备也陆续收到了刘理寄回来的书信。

这一日,

深宫暖阁内,药香与墨香交织。

刘备倚在榻上,手中摩挲着一幅稚拙的画卷——

此正是越王世子刘曦所绘的《祖孙嬉戏图》。

画中小童憨态可掬,老人慈眉善目。

虽笔法稚嫩,却情真意切。

刘备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

看得正入神之际,一道声音传来。

“父皇,该用药了。”

刘禅捧着温热的药盏轻声走近,见父亲对着画卷出神,不禁问道:

“三弟今日又来信了?”

刘备拭了拭眼角,叹道:

“理儿日日来信,还遣人送来越地灵芝。”

“你看这画,曦儿才三岁。”

“朕实在都没见过他,他竟知思念祖父……”

说着又是一阵轻咳。

刘禅忙为父亲抚背,温言道:

“三弟孝心可嘉,但父皇更该静养,少费心神。”

正说着,黄门侍郎又呈上新到的书信。

刘备展信读罢,泪光闪烁:

“理儿说愿辞王位,布衣返京侍疾……”

“这孩子,太过痴心了。”

“真是一个忠良纯质之人,随了我。”

刘禅奉上汤药,犹豫片刻道:

“儿臣以为,三弟越地治民亦是尽孝。”

“若贸然返京,反劳父皇挂心。”

刘备饮罢汤药,忽想起些什么,对刘禅吩咐道:

“下月便是芒砀山祭祖大典,朕这般身子怕是去不得了。”

“阿斗,你身为太子,便代朕前往吧。”

刘禅闻言,想起了相父的教诲。

当即跪伏于榻前,泣声道:

“父皇圣体未安,儿臣岂能远离?”

“近日侍奉汤药,方知‘父母在,不远游’之理。”

“祭祖虽重,怎比得过父皇圣体康泰?”

刘备欣慰颔首,却又蹙眉:

“阿斗孝心,着实可嘉。”

“然祭祖乃国家大事,不可轻废……”

“儿臣斗胆,”

刘禅抬头拭泪,“可令宗室代祭。”

“陈王叔祖年高德劭,足当此任。”

刘备沉吟良久,目光忽落在越王书信上:

“既然宗室可代……理儿近日屡次请归。”

“不如召他返京,与你同往祭祖。”

“一来全他孝心,二来你兄弟也可相聚。”

刘禅未曾多想,便应道:

“……父皇圣明。”

“有三弟相助,祭祖之事必能周全。”

刘备顿时展颜,即唤中书郎拟旨:

“诏越王刘理返京,协太子主持芒砀山祭祖大典。”

“越地政务暂交长史代理。”

刘禅出了宫门。

未走两步,

洛阳宫门外,古槐树下。

李翊正与张飞并肩而行,商议着近日军务。

忽见刘禅自宫门而出,二人即止谈笑,肃然见礼。

“相父、三叔。”

刘禅恭敬作揖,“二位在此议事?”

李翊微微颔首:

“……殿下。”

“陛下今日圣体如何?”

“父皇饮了参汤,精神见好。”

“方才还与儿臣对弈了一局。”

刘禅面露欣慰,真心为父亲的身子好转而高兴。

李翊抚须,终于露出一抹笑容:

“……如此甚好。”

“殿下当时刻侍奉左右,勿要轻离。”

张飞却忽然想起些什么,声如洪钟问道:

“下月是芒砀山祭祖,大哥这般身子必是去不得了。”

“太子可曾安排?”

刘禅挠挠头,笑道:

“……三叔放心。”

“父皇本欲命儿臣前往,但儿臣想着侍疾要紧,便推辞了。”

“儿臣还举荐了陈王叔祖代祭。”

李翊闻言色稍霁:

“殿下能如此想,实为……”

话音未落,刘禅又补了一句:

“然父皇念及三弟思亲情切,已下诏召越王返京。”

“命他协理祭祖之事。”

“什么?!”

李翊与张飞异口同声,俱各大惊失色。

李翊当即厉声叱道:

“殿下糊涂!岂可随意召藩王入京!”

张飞更是须发戟张,声若雷霆:

“孺子岂不闻扶苏、刘据故事?”

“昔秦始皇崩于沙丘,赵高李斯矫诏赐死扶苏。”

“汉武帝晚年,江充构陷太子刘据,致其兵败自尽!”

“这些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别看张飞粗莽,但他也是粗中有细。

这种大道理,他更是再清楚不过。

刘禅被骂得面红耳赤,嗫嚅道:

“三叔言重了……三弟他……”

“他什么他!”

张飞怒道,“你当真以为你这相父取消你去河北的行程,只是让你尽孝?”

“那是防着有人趁你离京生变!”

毫无疑问,张飞是坚定不移的太子党。

毕竟他女儿就是太子妃,未来刘禅登基后,便是皇后了。

他张飞也将是来的国丈。

届时,荣宠甚至能超过他二哥。

李翊沉痛接话:

“陛下病重,太子离京,藩王入朝——”

“此乃取祸之道!殿下岂可自陷险地?”

刘禅这才恍然大悟,冷汗涔涔:

“儿臣……儿臣愚钝……”

李翊当即决断:

“殿下即刻去找翼王刘封,请他代你祭祖。”

“刘封乃陛下义子,也改了国姓。”

“法理上说得过去,足可担当此任。”

张飞拍案道:

“俺与你相父这就面圣,请陛下收回成命!”

刘禅犹豫道:

“可是父皇已经下诏……”

李翊目光如电:

“陛下若问起,便说是老夫的主意。”

“纵使触怒天颜,也好过酿成大祸!”

张飞朗声道:

“先生放心,俺老张拼着这项上人头,也要劝大哥收回成命!”

三人计议已定,当即分头行动。

刘禅匆匆赶往翼王府,李翊与张飞则直入宫门。

宫道之上,张飞忽叹:

“先生也莫怪阿斗,这孩子实心眼,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李翊苦笑道:

“岂敢怪罪太子?只怪老夫未能早作防备。”

“越王此番……怕是已准备动身了。”

说着,李翊又调侃张飞道:

“倒是三将军你,果真是粗中有细。”

“其中门道,倒是看得清楚明白。”

张飞嘿嘿地挠了挠头,瓮声笑道:

“总该有些长进才是。”

暖阁内药香袅袅,刘备正披阅奏章。

忽闻小黄门来报:

“陛下,李相与三将军在宫外求见。”

刘备略显诧异,搁笔道:

“子玉与益德难得同来,快宣。”

片刻,

李翊与张飞并肩入内,俱各行礼问安。

刘备笑道:

“二位爱卿同至,所为何事?”

李翊先躬身道:

“臣等特来问安。”

“见陛下气色渐佳,实乃社稷之福。”

张飞洪声接道:

“大哥今日可能饮酒否?俺带了新酿的杜康!”

刘备莞尔:

“益德美意,朕心领了。”

“然华佗嘱朕忌酒,待痊愈再与卿共饮。”

忽轻咳数声,问道:

“二位前来,不止为问安吧?”

李翊与张飞对视一眼,方道:

“臣等确有一事。”

“闻下月芒砀山祭祖,陛下似有安排?”

刘备颔首,也不避讳,直言道:

“朕已下诏,召越王返京代祭。”

“理儿连日上书,孝心可鉴,朕不忍再拒。”

李翊当即跪奏:

“陛下!藩王无诏不得入京,此乃祖制。”

“越王虽孝,然恐开恶例,伏请陛下收回成命!”

刘备顿时不悦,面露不豫道:

“朕亲自下诏,何谓‘无诏’?”

“理儿思亲情切,朕亦念子心切,何错之有?”

张飞急道:

“大哥!非是小弟多心。”

“如今您圣体未愈,太子年少。”

“若放藩王入京,恐生变故啊!”

刘备蹙眉:

“益德何出此言?理儿自幼温良,岂会有异心?”

李翊叩首再谏:

“昔汉文帝时,淮南王刘长入京。”

“虽无反意,终酿大祸。”

“景帝朝吴楚七国之乱,皆因藩王势大。”

“前车之鉴犹在眼前,还望陛下三思!”

刘备怫然:

“卿言过矣!”

“朕尚在位,岂容藩王生乱?”

“陛下!”

李翊泪谏,“正因圣体欠安,更需防微杜渐。”

“越王若入京,其他藩王效仿,如之奈何?”

“且吴王刘永素与越王不睦,若闻此事,必生猜忌!”

张飞亦跪地:

“大哥!俺是个粗人,但知江山为重。”

“您疼儿子,俺明白,可也不能……”

话音未落,

刘备忽剧烈咳嗽,面色潮红。

内侍慌忙奉药,却被刘备推开:

“朕……朕还没老糊涂!”

喘息稍定,刘备黯然道:

“朕知二位忠心。”

“然近日病中,常思骨肉之情。”

“理儿书信字字泣血,朕实不忍……”

李翊忙道:

“陛下若当真思念越王,可令其世子入京觐见。”

“如此既全天伦,又不违祖制。”

张飞连忙附和:

“正是正是!先生此计大妙!”

“让曦儿来,俺带他骑马射箭!”

刘备默然良久,终叹道:

“……便依子玉所言罢。”

“传旨:越王世子刘曦入京觐见,越王不必返京。”

李翊暗松一口气,又与刘备商议些军政,方与张飞辞出。

宫门外,

张飞抹汗道:

“好险!大哥今日怎如此固执?”

李翊面色凝重,叹道:

“虽然我等所为,的确是为江山社稷着想。”

“但不可否认,的确有废父子人伦之道。”

“但身为政治人物,总该是有些取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