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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刘备抱孙子,身为帝王就得舍弃人伦

却说李翊离了东宫,但也并未着急回府。

而是轻车简从,马不停蹄地夜访首相陈登府邸。

陈登正在书房批阅公文,见李翊夤夜来访。

心知必有要事,忙屏退左右。

“……子玉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陈登奉茶问道。

李翊神色凝重:

“元龙兄,日前入宫探视,见陛下咳血不止。”

“华佗言……陛下之疾,恐非药石可愈。”

“哦?竟如此严重?”

“只是为何一点征兆也没有,就仿佛是突然染疾似的?”

“正因没有征兆,才令人担忧,毕竟陛下今岁已六十五之高龄矣。”

“臣辈自当祈愿陛下洪福齐天,但身为臣子,也不能不替江山社稷考虑。”

李翊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华大夫已经说了,陛下其实并没有病。”

“只是随着年龄增长,加上年轻时征战四方,有伤病隐患。”

“到了晚年便一并发作,使得器官衰竭。”

“……唉,眼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登手中茶盏微微一颤:

“竟至如此地步?”

“前日朝见,陛下虽显疲态,可尚能理政。”

“此正是吾所忧也。”

李翊压低声音,“陛下强撑病体,不欲人知。”

“然太子年少,若有不测,恐生变乱。”

“当早作准备。”

陈登沉吟道:

“子玉之意是?”

“当立即敕令各地藩王,严守封地,无诏不得擅离。”

李翊目光锐利,“尤以吴王刘永、越王刘理为要。”

“此二人皆陛下亲子,封地富庶。”

“若生异心,祸不可测。”

陈登颔首:

“善!吾明日便以内阁名义发文。”

李翊按住陈登手臂:

“事不宜迟,今夜就办。”

“用首相的青玉令,直接对地方下达命令,八百里加急发出。”

陈登眉梢一扬,微一沉吟,肃然道:

“好罢,子玉思虑周全。”

当即唤来书吏,拟写敕令:

“奉内阁钧旨:各藩王宜恪守封疆,勤政安民。”

“无朝廷明诏,不得擅离封地。”

“违者以谋逆论处。”

敕令拟毕,陈登取出首相专属的青玉令,郑重钤盖。

随即唤来心腹,分三路发出:

一路往东南至吴越,一路往西南至荆益,一路往东至齐鲁。

虽然历史上的刘备只有封禅永理四子。

但本位面刘备由于早早称帝,加上在大臣们的建议下,广纳妃子。

故除上述四子外,另有三名幼子。

分别是四子刘泽,取恩泽之意。

封淮阳王,都陈县,取豫州富庶之地。

五子刘润,取润泽天下之意。

封琅邪王,都开阳,取山东文化望地。

同时,“润”同水。

琅邪临海,汉朝宗师正应于此。

六子刘祐,取神佑汉室之意。

封长沙王,取荆州南境,示疆域之广。

此三子虽也都是一地封王,但他们年岁都比较小。

而且并没有展示出太强的能力,以及雄心。

所以一直没能引起李翊太大关注。

最先接到敕令的是淮阳王刘泽。

这位年仅十六的小王爷正在园中斗蟋蟀。

见敕令到来,忙整衣接旨。

听罢敕令,刘泽笑对国相道:

“孤本就不耐烦那些朝会礼仪,在封地逍遥快活岂不更好?”

“回奏朝廷:臣泽谨遵钧旨,必当恪守封疆。”

同日,琅琊王刘润正在海边观潮。

接到敕令后,这位醉心诗词的王爷挥毫作赋:

“臣本布衣客,逍遥东海滨。”

“圣恩许守土,敢不竭忠忱?”

遂欣然接诏。

长沙王刘祐接到敕令时,正在田间与老农话桑麻。

闻言即道:

“……朝廷真是多虑了。”

“吾在这湘楚之地,与民同乐,岂不快哉?”

“劳回禀首相:臣祐领旨,必不负圣恩。”

消息传回洛阳,陈登略松一口气:

“诸小王皆安守本分,实乃国家之幸。”

李翊却眉头紧锁:

“今诸小王虽无异心,然吴越二王……恐非易与。”

“尤以吴王刘永,听说最近与海外番国贸易频繁。”

“其志不小。”

陈登打趣笑道:

“你这人也真是怪,明明是你放开海外贸易,鼓励沿海郡县对外贸易的。”

“如今却又不满其对外通商。”

李翊说道:

“对外出口贸易,我自是不反对。”

“因为普通之下,没有人做生意能赢过中土。”

“只是有地方官向我汇报,说吴王有对外出口走私铁器、精盐、糖霜等战略物资。”

“我担心会酿成海患。”

嗯……

陈登微微颔首,正色道:

“这事儿下面的人也跟我说了。”

“只是子玉你不会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天高皇帝远。”

“莫说他是一个藩王,便是许多地方官,对中央都是阳奉阴违。”

“这事儿除非下重手,否则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查办。”

李翊点了点头,负手说道:

“我知道,只是现在是多事之秋。”

“孔明也两次上表,跟我说魏国国力日渐消耗。”

“或许离灭魏之日已经不远了,但现在稳固中央政局才是重中之重。”

陈登叹道:

“但愿陛下能挺过这一关吧。”

“否则……”

二人对视一眼,俱各无言。

窗外秋风呜咽,仿佛预告着多事之秋的到来。

李翊临走前又道:

“还需密令各州刺使,密切监视藩王动向,尤以吴地为要。”

“若有异动,八百里加急来报。”

陈登颔首:

“……吾这就去办。”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策。”

……

江南,吴王府内。

刘永手持朝廷敕令,面色阴晴不定。

他猛地将敕令掷于案上,对诸葛瑾道:

“……子瑜,朝廷此举何意?”

“无诏不得离封地?莫非将孤视作囚徒不成?”

诸葛瑾拾起敕令,细细阅罢,沉吟道:

“……殿下息怒。”

“依臣之见,朝中恐有变故。”

“若非非常之时,断不会三令五申,反复强调。”

“行如此非常之策。”

刘永焦躁地在原地来回踱步:

“莫非父皇……”

话到嘴边又咽下,改口道:

“孤该如何应对?”

诸葛瑾躬身道:

“朝廷既以内阁名义发文,便是国家政令。”

“为今之计,当谨守臣节,静观其变。”

刘永勃然作色:

“难道就这般束手待毙?”

“孤也是父皇的亲儿子,难道父皇身体有恙。”

“我这当儿子的还能不去看望不成?”

话音未落,

忽见长史匆匆入报:

“殿下!广陵急报——”

“张辽率青徐军五万人,已进驻丹徒口!”

刘永闻言,大惊失色:

“张辽?他乃青徐都督,岂可擅离防区?”

“还敢调兵进驻丹徒口?”

“此与谋反何异!”

“谁给他的胆子,敢这样做!”

刘永怒不可遏,丹徒是吴国北面一个重要的港口。

外州率兵进驻,无疑是在肆意践踏他的国家主权。

这当然令刘永怒火中烧,觉得这是张辽故意在挑衅自己。

长史颤声道:

“张将军声称……声称他是奉大司马大将军李翊之命。”

“负责巡防江防,维护长江口稳定。”

殿内,顿时死寂。

李翊节制天下兵马,他当然有权力调动各军区兵马。

诸葛瑾长叹一声:

“……果然如此。”

“李子玉此举,看来是要防殿下轻举妄动。”

“一旦殿下敢妄动,丹徒的青徐军便会直接动手。”

“放肆!”

刘永勃然变色,拍案大喝:

“孤乃圣上亲子,他张辽敢!”

“张辽或许不敢,可他背后有李翊撑腰。”

“殿下,您是了解李翊性格的。”

诸葛瑾面色阴沉,小声提醒刘永。

刘永跌坐席上,面色苍白。

他当然了解李翊的为人。

这可是父皇都要敬他三分的人物。

连太子都怕他,何况是一个庶出的藩王呢?

“张辽乃世之名将,其麾下青徐军更是百战精锐。”

“孤在吴国不过三载,兵马未精,若与之战,绝无胜算。”

诸葛瑾低声道:

“……殿下明鉴。张”

“辽既敢陈兵丹徒,必得朝廷授意。”

“若殿下违令,恐授人以柄。”

刘永咬着牙,恨恨道:

“道理孤都明白,只是这未免……”

“未免欺人太甚!莫非当真以为孤是纸糊的,以为孤好欺否?”

“非也。”

诸葛瑾冷静分析:

“正因殿下乃陛下亲子,封地富庶,李相方格外谨慎。”

“今陈兵丹徒,实为警示。”

此时,又有探马来报:

“张将军在丹徒操练水师,战船蔽江,旌旗耀目。”

“据丹徒守军说,张辽在下个月还有和江南都督黄忠,在长江口进行联合军演。”

方站起身的刘永,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再次跌坐在地。

不止张辽调军来了,就连黄忠的荆州水军都调过来了?

这下刘永是真不敢乱动了。

刘永走到窗前,远眺长江方向,仿佛已看见战船云集的景象。

他沉默良久,终于颓然道:

“传孤命令:各营严守防区,无孤手令,不得妄动。”

“另……回奏朝廷,就说臣永谨遵钧旨,必当恪守封疆。”

诸葛瑾躬身:

“……殿下英明。”

“非常之时,正当以静制动。”

刘永冷笑一声:

“好个李子玉,果然老谋深算。”

“先以内阁令约束诸王,再派张辽陈兵要地。”

“难怪让父皇如此欣赏器重。.”

诸葛瑾低声道:

“……臣闻陛下近来圣体欠安,太子又年少。”

“李相此举,恐为防微杜渐。”

刘永目光闪烁:

“既如此,孤便静观其变。”

“倒要看看,这洛阳城中,究竟要唱哪出戏。”

当夜,吴王府灯火彻夜未熄。

刘永独坐密室,摩挲着一枚东吴送来的玉佩,眼中神色变幻不定。

而丹徒口的张辽大营,同样灯火通明。

这位老将抚剑望月,对副将道:

“李相所料不差,吴王果然不敢妄动。”

“然吾观此人,非久居人下者。”

副将问道:

“将军以为,吴王会甘心就范?”

张辽冷笑:

“虎虽困于笼中,终是猛兽。”

“传令各营:加强巡防,尤要监视江东来船。”

长江之上,月照波涛,暗流汹涌。

一场事关国本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话分两头,

此时的越王刘理,也接到了内阁的传令。

越王府议事厅内,

刘理手持内阁敕令,面色凝重。

下首坐着陈泰、诸葛均、诸葛恪三位心腹大臣。

“……诸位都看到了。”

刘理将敕令置于案上,“朝廷令各藩王无诏不得离封地。”

“孤听闻父皇圣体欠安,此令恐怕……别有深意。”

陈泰率先开口:

“……殿下明鉴。”

“家父前日来信,言陛下近日咳血不止。”

“内阁此令,实为防患于未然。”

诸葛恪蹙眉道:

“若谨守封地,则朝中纵有变故,亦与我等无关矣。”

诸葛均忽道:

“除非……”

“除非什么?”

刘理见诸葛均欲言又止,忙追问道。

“除非殿下主动请辞王位。”

什么!?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刘理愕然,问:

“季重何出此言?”

诸葛均撩衣起身,从容说道:

“殿下试想:若陛下果真不豫,太子继位。”

“届时殿下以亲王之身远在越地,岂不任人宰割?”

“不若以尽孝为名,主动请辞王位,求返洛阳侍疾。”

“陛下必以您为厚,届时大位便未尝可知也。”

刘理沉吟道:

“越地贫瘠,孤本就不愿久居。”

“若能返京,自然求之不得。”

“只是……”

他苦笑一声,“孤那位姨父李相,恐怕不会答应。”

陈泰进言:

“李相权势再大,亦不能违逆人伦孝道。”

“殿下当从陛下处着手。”

“臣闻陛下晚年愈发感性重情,不爱看伤感的事务。”

“就连京中的戏班子,也都不再排悲情戏码。”

“殿下若能日日修书问安,再献越地特产补品,陛下必为所动。”

诸葛恪在一旁附和道:

“不错,我也听父亲说了,陛下在晚年愈发重视亲情。”

“只要殿下,以真情实感动之。”

“假以时日,陛下必召您回京。”

刘理目光渐亮:

“元逊此言大善!孤这就修书一封。”

当即唤来文房四宝,刘理亲笔书信。

写至动情处,竟真个落下泪来,滴在纸上。

又唤来刚出生不久,年仅三岁的世子刘曦。

手把手教其画了一幅《祖孙嬉戏图》。

把刘备陪伴孙子的景象画出,稚拙笔触更显真挚。

诸葛均观之,忍不住赞叹道:

“陛下见信,必动舐犊之情。”

陈泰却道:

“仅凭书信恐还不够。”

“殿下当连续七日,每日遣使送信。”

“第七日再上表请辞王位,求为庶人,回京侍疾。”

刘理蹙眉:

“若父皇准奏,却该如何?”

诸葛恪笑道:

“陛下若准,殿下便得自由身。”

“若不准,亦显慈爱之心。”

“无论如何,殿下孝名已传天下,便是李相也不好阻拦。”

“毕竟我圣朝,向来是以孝治天下。”

计议已定,越王府立即忙碌起来。

每日快马奔赴洛阳,送去刘理亲笔问安信及越地珍稀药材。

……

洛阳深宫,药香袅袅。

刘备虽卧病榻,然在华佗精心调治下,气色渐见好转。

这日午后,

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在暖阁之中。

“父皇,该进药了。”

刘禅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汤药,跪坐榻前。

自那日李翊劝谏后,太子便日夜侍奉在侧,不曾稍离。

甚至不回东宫,直接住在了寝宫旁。

刘备勉力支起身子,看着儿子细心吹凉汤药的模样,眼中泛起慈爱之色:

“阿斗近日辛苦矣。”

正如朝中传闻的那样,刘备越到晚年,越发重视亲情。

因为人一旦老了,就会对死亡产生一种潜意识的恐惧。

所以比起雄心壮志,他便更关心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