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2章 又到中秋!!!
农历八月十五,恰值三秋之半,故名中秋。
在东大人的传统文化中,中秋节是仅次於春节的第二大传统节日。
每一年的中秋节,人们都比较重视。
各大单位、企业、学校都会放假,发放过节礼品。
虽然每年都是这样过中秋的。
但是社会在快速变迁,不同年代的人,对过中秋节有不同的记忆。
在佳节將临之际,《燕京都市报记者的王林隨机採访了几位刘家庄高新区的老、中、青市民,探寻刘家庄几代人的中秋记忆,感受时代的变迁和不变的情感。
与“60后”“70后”不同,“50后”聊到中秋节,月饼成了他们的“共同回忆”,对儿时不能“独享”一个月饼的他们来说,分到拇指大小的月饼已不仅仅是记忆中难得的美味,更是儿时纯粹的快乐生活烙印。
“那会儿我家还在刘家庄西岸,那会儿还是村办集体企业。”
聊到自己的中秋记忆,50多岁的老刘眼前似乎浮现起儿时的情景,脸上满是笑意:“那时候过中秋节比起別的地方我们还真是幸福,我们村里的企业会给村民们发猪肉、鱼、螃蟹、酒和五仁月饼。
猪肉是集体养殖场养殖屠宰的猪,鱼也是稻田养殖的草鱼,还有个大膏黄肉肥的'胜芳蟹',以及开始誉满京城的'太行酒'。
我们老早就等著、盼著过中秋节,可以代表父母去厂里领月饼……”
那会儿老刘的家还住在永定河西岸,而刘家村里的企业在永定河的北岸。
每到厂里发月饼时,老刘就和街坊邻居的十几个孩子们一起结伴去。
走过一条条田埂、穿过一片片稻田,一群小孩你追我赶,兴奋地朝永定河北岸的厂里跑去。
一路上,孩子们的笑声在秋风中飘荡,金黄的“京西稻”稻穗隨风摇曳,仿佛也在为即將到来的节日欢欣鼓舞。
老刘回忆道:“那时候的月饼是用油纸包著的,老远就能闻到五仁的香气。
我们这群孩子总忍不住偷偷掀开一角,看谁家的月饼最大最圆。”
到了厂区,孩子们排著队领取自家的那份节日福利。
村里的老会计四叔公戴著老镜,仔细核对每家每户的工分本,分发时总要叮嘱:“拿稳嘍,可別摔了。”
最让孩子们期待的是领完月饼后,还会给每人发几颗水果。
老刘说:“那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我们都要攥在手心里捂出汗了才捨得吃。”
回程时夕阳西下,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捧著月饼,时不时要掀开油纸闻一闻。
有人提议在田埂上歇脚,大家便围坐分食一颗,你舔一口我舔一口,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瞬间,连晚霞都变得更绚烂了。
老刘笑著说:“现在想想,那其实都粘上稻穗的清香了。”
如今永定河两岸早已高楼林立,当年的田埂变成了柏油马路。
但每到中秋,老刘还是会买上几块五仁月饼,坐在阳台上望著曾经的厂区方向慢慢品尝。
他说:“现在的月饼馅料多得挑眼,可最难忘的还是油纸包里那股混合著青红丝、冰块的朴实香味。”
老刘至今仍记得,手里捧著月饼时的幸福和快乐。
“那会儿,正是三年困难时期。
我们刘家庄的事业刚起步,虽然比起別的地方村民们已经跟幸福了,但是物资依旧很缺乏。”
“领到月饼我们肯定还不敢马上拆吃,但又想吃怎么办?”老刘乐呵呵地说,那时的月饼外包装是一层纸,月饼油渗透出来,他们摸摸那层油纸,又舔舔手指头。
“一帮小孩去领月饼,回来的路上,你摸摸我的,我摸摸你的月饼,憧憬著吃月饼那一刻。”多年过去了,那一路的幸福仍刻在老刘的心里。
“中秋节,每家发放二斤月饼,一斤留给自家吃,一斤用来给亲戚朋友送礼。”
一斤月饼过个中秋节,“我们40、50后”的兄弟姐妹又多,饼少人多,兄妹便一起分吃一个月饼,“最小的得多点”也成了分饼规则。
“我有4个兄弟姐妹,每次分一个月饼,每人分得一块像拇指大小的,我弟就会得两块。”老刘笑著说,弟弟又是个“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人,每次看著兄姐的月饼吃完了,他就拿著自己剩下的那块在他们面前显摆。
晚上等弟弟入睡后,老刘和大哥马上爬起来,將弟弟“珍藏”在口袋里的小块月饼拿出来分吃了。
“偷”吃弟弟月饼的往事,现在还成为他们兄弟几个共同的甜蜜回忆。
和老刘一样,“60后”老张的中秋记忆也和月饼有关,他也试过摸摸包装月饼的油纸,然后舔舔手指,“叉烧月饼油多,有的小孩家里穷,看到別人扔出来的月饼包装纸还拿起来舔。”
老张有5个兄弟姐妹,每年中秋节都是由父母“主持”,把一个月饼割成8小块,然后分给围在一旁的子女。
“我是家里最小的,所以就最得宠。
分成8块的月饼一家人吃,多出的那一小块都是给我。”
对於那时候的孩子来说,月饼实在太好吃了,好吃到老张不捨得一次吃完,而是选择吃一块、留一块。
有一年,剩下的那块月饼,老张把它藏在米缸里,藏了2个多星期,他拿出来时才发现月饼发霉了。
老张没捨得扔,用手擦擦后把它吃完了。
“虽然那时候物质匱乏,但並不觉得苦,过中秋节还很快乐,因为有一大群邻居。”
从小在大杂院里长大的老张仍清晰地记得,那时过中秋节每家每户都会搬张桌子出来。
大伙聚在一起供月亮,有的人家买不起月饼,桌上就摆些自己种的生、芋头。
“那时候过中秋节,芋头比月饼多,把芋头切成几块就拿出来供月亮”。
还有自己做的糕点,一帮小孩围著桌子跑,可以隨意地拿桌子上的东西吃。
六十年代末,老张还在老家大兴的一个镇里上小学。
那会儿他们家的条件就开始好了起来,老张的父亲是名酿酒工人,他在刘家庄“燕山酒厂”上班。
別看这只是家乡镇企业,但是他们的福利待遇比市里的大型国企都高。
老张家的生活从此一下子好了起来。
“到中秋节了,我说要回家吃月饼,有些同学听到很惊讶,他们打小都没吃过月饼。”当时,老张每星期的菜钱是1元。
“我吃了几天的馒头,不吃菜,把钱省下来,买了一斤月饼,和全班20多个男同学们一起分著吃。”张先生说,那时候大伙“有吃同享”,东西虽然不多,但快乐来得真实而简单。
“以前过中秋节和现在过中秋节感觉不一样,小时候在意的是吃的,现在在乎家人们团聚。”
现年七十多岁的杨大爷道出了老人们的心声:月圆人团圆,在几代人记忆的变与不变中,团圆一直都是中秋的主题,也是他们心里的最终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