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rl+D收藏抖音小说-笔趣阁
抖音小说Douyinxs.com
抖音小说-笔趣阁 > 历史 > 大汉小吏 > 第586章 汝妻子,吾养之,毋虑也!

第586章 汝妻子,吾养之,毋虑也!

第586章 汝妻子,吾养之,毋虑也!

还不等榻上的籍福回过神来,韩安国急急忙忙的身影便闯了进来,后者立刻一跃而起。

“韩府君,如、如何,查到这道遗詔的副本了吗?”籍福瞪大眼睛问道,他亦有存疑惑。

“老夫查过了,尚书台果然没有这道遗詔的副本!”韩安国咽了口唾沫,气都还未喘匀,显然是一路快步跑来的。

“如此说来,竇婴矫詔,已、已经坐实了?”籍福眼角抽动著再追问道。

“老夫寻来了几个老吏,旁敲侧击询问了一番,他们都不曾听过这道遗詔的事情。”韩安国再道。

“狼子野心、胆大妄为!”籍福口上在骂,但嘴角却是压不住地向上扬,这个大功劳,是拿稳了。

“居心叵测、当真该死!”韩安国亦骂道,他此刻已做出了决定,不再像先前那样惶惶不安的了。

“府君,可愿一起弹劾?”籍福奸笑著问。

“匡扶社稷,我之愿也!”韩安国正色道。

“好!三日之后有大朝议,那日一起上书。”籍福斩钉截铁说道。

“不可,届时籍公先弹劾,县官定要查证,老夫再拋出並无副本之事,免得县官以为你我蓄谋已久。”韩安国谨慎地布置谋划。

“韩公谨慎,下官不知。”籍福忙行礼道。

“另外,还要选一个时机,最好是竇婴自己提起这道遗詔的时候,你趁机站出来弹劾。”韩安国道。

“府君放心,此事下官想过了,这机会早已备下了。”籍福笑道。

“你备下了?”韩安国忽然警惕,他没想到籍福竟如此胆大心细?

“此事紧系下官的身家性命,下官已谋划多时。”籍福含糊地说。

“————”韩安国倒也没有深究,点点头说道,“事不宜迟,籍公立刻去写奏书,免得夜长梦多。”

“韩公高义!下官拜別了。”籍福行完此礼,便迈著轻盈且愉悦的步伐。离开了韩安国的书室。

韩安国目送其消失,心中默默地嘆了一口气:今次,是要把自己的全部身家,统统压上去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阴沉沉的天,忽然想起了那一日在卫將军府正堂,与樊千秋的那一番对话。

樊千秋说的一些话,竟似乎预示到了今日的事情。

究竟是一时巧合,还是蓄谋已久?

倘若是蓄谋已久,樊千秋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籍福过去是田蚡的门人,后来又是竇婴的爪牙,而樊千秋与田蚡和竇婴又都有极深的“冤讎”。

所以,樊千秋和籍福这两人似乎並无太多关联。

如此看来,应该是巧合?

而且,不管此事是不是巧合,不管此事与樊千秋有没有干係,为了封侯,韩安国必须抓住良机!

碰到了机会,便得中用!

樊千秋此言,很有道理!

韩安国隨手把门关上了,转身朝上首位走去,他要再好好谋划一番,將那“致命一击”准备好。

这边,从书室中出来的籍福未在御史大夫府作停留,在韩安国亲信的带路下,沿原路出了府。

不过,他乘坐的马车亦未返回丞相府去復命,而是顶著酷暑在长安城中绕了几个圈,最后来到了北城郭一段僻静的城墙之下。

城墙的阴影中,一辆朴素的马车正静静等待。

籍福不敢托大,距离那马车有二百步之远时,他便急忙叫停了自己所坐的马车,而后下车躡足跑了过去。

他气喘吁吁地跑到这辆马车的旁边时,先是喘匀了气息,才小心翼翼地躬身行礼道,“下官籍福敬问卫將军安。”

车中传来了一声“嗯”,但车帘却並未掀开,籍福却不敢出一言发问。

这品秩为千石的丞相府司直如今就如同一个奴僕一般,静静地等著。

车里的人不只掌控著他的仕途前程,更捏著他许多见不得人的黑料。

籍福只身潜伏在丞相府当“细作”,这便是最大的黑料,一旦传出去,他恐怕活不过今夜啊。

“如何?”樊千秋冷漠的声音从车中传了出来。

“回报將军,那个消息,下官已告知韩安国了,这老叟当场便入巷了,还亲自跑到尚书台去查找了一番,他————果然未见遗詔副本。”籍福小声说道。

“本就没有遗詔副本,他又怎可能找得见呢?”樊千秋言语间有嘲意。

“————”籍福不敢插话,更篤定地认为樊千秋在丞相府定有其他细作。

“韩安国可曾问起本將与你的干係?”樊千秋顿了顿,又淡淡地问道。

“问过一句,但却被下官遮掩过去了,韩安国满心只想著封侯拜相,並未过多纠缠此事。”籍福接著便將书室里的情形一一转述给了樊千秋。

“————”车中沉默片刻,然后才飘来樊千秋冷漠的声音,“你办得好,三日之后的大朝议,你定能为县官立下一个大功。”

“都是將军给下官机会,下官无以为报!”籍福连忙谢道,哪怕隔著车帘,对方看不见自己,他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机会是自己你挣来的,与本將没有干係。”樊千秋又道,声音虽然平淡,倒也不像竇婴田盼那样盛气凌人。

“————”籍福迟疑片刻,擦了擦面上的汗,下决心问道,“下官冒昧斗胆,敢问將军是如何知晓竇婴手中的遗詔是矫詔的?”

“你有一句话说对了。”樊千秋的声音中带有一些笑意,但却不是喜笑,而是戏謔之笑。

“哪、哪一句说对了?”籍福一时未听出,稀里糊涂又问了一句。

“你確实冒昧斗胆了。”樊千秋声音中的笑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可刺穿车帘的冰冷锐意。

“————”被刺痛的籍福猛然一惊,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了,两腿一软,忙说,“將军恕罪,是下官失言了,请、请將军降罪。”

“嗯,籍公不必下跪,被人看到,不好。”樊千秋又道,惶恐不安的籍福这才稍稍站直,不停擦汗。

“此次建功,你便可擢为两千石,日后同朝为官,若你见了本官便仓皇失措,恐遭人疑。”樊千道。

“是是是,是下官举止失措了,日后会改,日后会改。”籍福忙不迭地点头。

“对了,这几日,丞相竇婴可有什么动作?”樊千秋又停了片刻,然后才问。

“竇婴前几日刚刚隨天子拜完高庙,如今又开始筹谋今年的课考之事,很是忙碌。”籍福將丞相今日的行踪一一上报,並无隱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