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哨骑传来消息:罗刹军队逃往萨拉托夫,诺沃切尔卡斯克、察里津两地已成空城,咱们是否继续前进?”阿冈赫巴万户府土绵朋楚克兴奋地向韩王罗卜藏和硕奇请示。
“我军当以狂风扫落叶之势趁胜追击!”年轻的罗卜藏和硕奇意气勃发地说。
“不可!萨拉托夫离罗刹人的国都不过千余里,紧挨着额济勒河伏尔加河,运输便捷。一旦我军攻打萨拉托夫,莫斯科的大军很快便能抵达;诺沃切尔卡斯克、察里津两地虽已是空城,诺沃罗西斯克、亚速等地尚有罗刹军威胁阿斯特拉罕侧翼;且我军在阿斯特拉罕城下苦战数月,粮草军械消耗巨大。我以为应暂缓前往萨拉托夫,先扫清沃罗西斯克、亚速的敌人,同时在阿斯特拉罕补充军需。待准备充分后再全力北上,一举功成!”阿冈赫巴巡抚吐耶拜建议。
自从上次献策夺取阿斯特拉罕城后,罗卜藏和硕奇已将吐耶拜视为不世之材,就连他那驼着的背脊,也被当成智慧的化身。见麾下第一智囊如此说,这位殿下立即改变主意,笑嘻嘻地开了尊口,“吐耶拜所言老成持重,便先在阿斯特拉罕补充军需,待扫清诺沃罗西斯克、亚速之敌后再择日北上”。
罗卜藏和硕奇的大军驻于阿斯特拉罕城,总兵希尔根、副将根特奉命率四千铁骑扫荡诺沃罗西斯克、亚速二城。此二人皆是满洲降将出身,被有着一半满洲血脉的韩王视为心腹。兵败如山倒,随着阿斯特拉罕被攻克,周边的俄军逃跑大半,诺沃罗西斯克和亚速已无太多兵马,正好让心腹立功。
接到军令,希尔根和根特按捺不住欲立战功的躁动,引军疾疾而行。此时诺沃罗西斯克、亚速二城所剩兵马已经不足一千,且士气低落、兵无战心,仅仅十日,两地便落入卫军之手。
可能是得到了长生天的眷顾,在阿斯特拉罕城补充完各种军需的韩王罗卜藏和硕奇正准备挥师北上拿下萨拉托夫,老父亲又给他派了支援兵来,卫拉特总督恩和巴图奉命带一万精兵拉着从卫拉特、西域等地调拨的五十门重炮赶到了阿斯特拉罕。这支军队原计划在乾元三十一年1674年一月抵达,受制于恶劣的天气和糟糕的路况,比原定时间足足晚了三个多月。
连战连捷加上来了援军,怎不教人信心百倍?罗卜藏和硕奇骑马巡视恩和巴图带来的五十门重炮,这些炮体型巨大,每一门都使用六头牛拉,黑洞洞的炮口令人望而生畏。
“好好啊”年轻的韩王举起马鞭扬向巨炮连声叫好,蓦地吼道:“传孤的军令,明日一早兵发萨拉托夫!”
罗卜藏和硕奇命撒马尔罕将军巴雅尔带着二千多兵马驻守新得到的城池,自率三万九千大军杀向萨拉托夫堡。根据此前的情报,城里只有沙俄大公米洛斯拉夫斯基率领的五千多败军,自以为手到擒来。然而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卫军这边形势变化的同时,俄军也同样在变。
沙皇阿列克谢一世率三万精兵赶到了萨拉托夫堡,是的,精兵!这三万人中有两万波耶贵族骑兵和一万射击军,皆是俄军精锐中的精锐。为了扭转日益不利的战局,这位陛下拿出了压箱底的军队,尤其那两万波耶骑兵乃是这个年代俄罗斯军队的核心力量。除此之外,还命将领安齐费尔、波格丹诺维奇、雅科夫涅夫、康德拉季各领一军分别驻于萨拉托夫西边的哈尔科夫、西北边的沃罗涅什、北边的图拉和东北边的萨马拉。
伟大的沙皇陛下以萨拉托夫为中心织下了一张巨大的网,自信只要卫军敢来,必能将其一网打尽!这位陛下曾经亲率大军与波兰、瑞典军队交过手,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一路隐蔽踪迹,悄无声息地抵达萨拉托夫。刚入城,他便下令关闭城门以免走露消息,又将屡战屡败的米洛斯拉夫斯基大公狠狠地臭骂一顿,责令其戴罪立功。
结好蜘网后,虫儿竟不上钩!阿列克谢一世布好杀阵,在萨拉托夫苦等卫军十余日,没想到卫国的那位亲王居然待在阿斯特拉罕不挪窝。派人仔细察探后方知,原来他是担心诺沃罗西斯克和亚速的俄军威胁自己侧翼,派兵先攻打那二城去也。
“卫国的那位韩亲王据说年纪不大,没想到用兵如此谨慎!”阿列克谢一世由衷称赞。
“陛下,卫军已攻克诺沃罗西斯克、正在攻打亚速,咱们要出兵救援亚速吗?”御前侍臣雷季谢夫问道。
阿列克谢一世摇了摇头,“卫国有句俗语,‘舍不得鞋子套不住狼’,要想捕获狡猾的狼,猎人需要不断跑路,不能怕费鞋。诺沃罗西斯克、亚速二城便是朕的两只鞋子。亲爱的雷季谢夫,你懂吗?”
这有啥不懂的,您不就是想以诺沃罗西斯克、亚速为饵,引诱卫军来萨拉托夫围而歼之嘛?如此简单的计策,我又如何不知?雷季谢夫心中暗诽,却装作一副懵懂的样子傻兮兮地贱笑道:“陛下是知道的,臣的脑子一直不怎么好使,只擅长冲锋陷阵,不懂谋略之道。即便偶尔有些想法,又如何猜得出您的高深莫测?只要您一声令下,臣便奋勇向前!”
这通马屁拍出了彩虹,令阿列克谢一世十分受用。他笑嘻嘻白了雷季谢夫一眼,“你呀,有空须好生研究一番卫国的兵法书!”
很快传来了亚速城失守的消息,沙皇陛下不怒反喜,朝诸将大吼,“你们赶紧准备,大鱼要入网喽!”
卫军的行动很快,迅速拿下被俄军放弃的诺沃切尔卡斯克、察里津两地。直至萨拉托夫城下。
“出城列阵,朕要以堂堂正正之势一举击溃卫军!”阿列克谢一世得意地下令,自以为己方无论在兵力还是质量上都处于优势,浑然不知卫军这边又增加了一万援军。
萨拉托夫之战拉开了帷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