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树。”帕奇回答，一只腿指指天上。
“试什么？”
“你是说……”无名有点骇然。
“你觉得自己痛苦吗？”
“‘生活是受苦’，这是很……”米凯拉抿了抿嘴，神色异样，“很强烈的一种人生观念。确实有人是这样想的，那也构成了他们的生命。”
“我跟帕奇一起想出来的。”无名回答地很是骄傲，“我说要加点竞争要素，黄金之民喜欢看争斗，喜欢刺激，帕奇给我出了这个主意。”
“商人的先祖啊……”无名说，“听说他们与癫火一起，被一并封印了？”
“我们的库存够了？”无名说，“这是瑟睿的判断？她算过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米凯拉若有所思：“我或许有办法。”
“封印如果那么好钻空子，就不叫封印了。”米凯拉说，“而且挖洞那么大的动静，一旦被发现，和王城的关系可就恶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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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列睁开眼睛，眼眸中昏黄的光芒一闪而逝。
“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做。”无名想了想那场面，擦了擦嘴，“难的是要怎么做。”
他率领商人去开辟商路，在丰饶森林损失惨重，死伤颇重。
无名点头：“你不是说服他解开雪山的封印了吗。”
“又有个事，得麻烦你了。”
米凯拉说：“我治疗过很多人，他们在恳求我治疗时，我能感受到他们的痛苦和急切。你……我看不出你感到痛苦。”
咖列揉着额头：
米凯拉反问：“你想让我表现地更困难一些，再收费吗？费用是不变的哦。”
“不会是你在搞鬼吧？”
米凯拉这次干脆不再隐藏自己的身份，现身询问咖列：
“梦里具体是什么景象，跟我说说？”
“不要概括，尽量详细地复述一遍。”米凯拉说，“注意区分哪些是梦境中获得的信息，哪些是你醒来后根据记忆和经验补充的细节。”
帕奇从钱袋里扎出一块卢恩：“伴随着赐福、伴随着黄金光芒，传播到交界地各处。”
无名突然顿住，问帕奇：
“能呢。”无名神秘一笑，“你先好好睡觉，我去给你找大夫。”
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咖列的症状更加严重了。
“地里。”帕奇敲敲脚下，“黄金卢恩不是无穷的，它只是在通过黄金树循环。”
“这么简单就弄好了？”
无名沉默片刻，有些凝重：
“交界地的黄金之民，都丧失生育能力了？”
“好像有点印象。”无名说，“记忆里有种兽肉烧烤的味道。”
但米凯拉的粉丝观众遍布各处，使用投影圆盘就可以观看。虽然那器具的使用需要消耗一些卢恩，但那些卢恩只是魔法阵的消耗，也到不了无名的口袋。
米凯拉观察了无名一会儿，轻轻摇头：“对你，做不到。”
咖列停下演奏，听到米凯拉的说辞，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受到怨魂的缠扰了吗？”
转脸，无名就找上了米凯拉。
“你还记得吗，曾经我对你讲过，我们民族的悲惨遭遇。”
“能力是一方面。”米凯拉说，“治疗需要病人的配合，首先要病人有治疗的意愿才行。”
“好！”无名被帕奇吹得心花怒放，“这就去把虚拟币弄出来。”
无名说：“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尸体，无穷无尽的尸体，在深渊之中向我哀嚎，希望放他们离开，重见天日。我的祖先在跟我诉说商人曾经遭遇的磨难，希望我救他出去。”
无名脸色不善，对米凯拉说：
他跑到阿史米那边，远远站在身后，等到米凯拉结束表演，终于上前说道：
“跟我来。”
咖列问：“做梦还能找医师？”
“他为什么做噩梦来着？”米凯拉开始问诊。
“好了，他应该不会再被同伴的死亡困扰了。”
帕奇说：“仅仅在亚坛境内，被瑟睿观测到的情侣，有三千对，而新生儿……只有两个。”
米凯拉操作一会儿，收会手：
“你可以先把卢恩收过来，然后建立一套虚拟的货币体系。”帕奇说，“然后以我们的代币进行消费。”
帕奇说：“最近，我们一直在宣传马格里和诺克的幸福生活，拉卡德的大卢恩碎片也分发出去很多了，有拉卡德的影响，人们的欲望增强了很多。”
“睡眠质量只是一方面。”米凯拉说，“灵感强的人，像调灵师，就可以听到怨魂的哀嚎。契机合适，一般人也能触及到怨魂，受起影响。”
米凯拉嘴角牵动了一下，抄起圆盘指着它，手指快捅穿圆盘：
“但是我为什么要连续和七个人pk啊！还要顺便给你的商队商品带货，还要给人们远程上课，教他们魔法和黄金律法！”
米凯拉思索片刻，评价道：
无名看着咖列委靡的神情，犹豫一下，也不好强逼他继续干。
他现在确实不再在梦中看到自己死去的同伴。
咖列闭着眼，回忆着梦境，用自己的琴和痒痒挠琴弓将那首曲子弹出来。
米凯拉摊手：“可惜，蒙葛特并不会给我面子。癫火比灰灭火焰更凶险，他不会开的。”
帕奇点头：“黄金树对诞生的管控，不只是依靠信仰习俗和黄金之民那长得该死的寿命，还有纯粹的机制层面的封印。”
但就在无名摩拳擦掌，准备收网的时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米凯拉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深邃的眼眸转向无名：
无名立刻着手去操办这事。
帕奇说：“黄金卢恩还存在，你就很难看到有子嗣诞生。”
等无名听懂了咖列的来意，想到自己正准备开展的计划，有些不舍：
“你要去湖区吗？你是很有能力的商人，在亚坛可以更有作为啊。”
“死人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这些卢恩要一批批交给帕奇，等净化完，湖区的给满月，亚坛的归王城，商队能捞到的有限。
“懂了。”
咖列继续说：“我的先祖是大商队的商人，他们是最伟大的商人，曾经的大商队富可敌国。奇珍异宝，还有丰富经商经验。”
“我觉得我很痛苦。”
“溺水者为了求生，而无意识的挣扎。”米凯拉神秘兮兮道，“那也会带累下水救人者。”
但让无名意外的是，他还没去找咖列，咖列却来主动找他了。
“有点事情得委托你了。”
“那怎么办？”无名想，“要不……试试青铜蛇？既然在地底，我们或许可以在其他地方挖出个洞。”
“意味着什么？”无名好奇，“睡眠质量格外不好？”
咖列看向无名：
“我最近，总是做噩梦。”咖列说，“好像死人在对我托梦。”
无名满脸正义：“救，能救为什么不救？这就请前辈出山，不能让他们再这么暗无天日下去了，阳光一定会照射到他们！”
“我可不敢冒险，我可以尝试治疗，但那会让我陷入危险。”
眼看守着米凯拉这座金山，却捞不到好处，无名很着急。
“我的祖先、大商队被埋在王城地底的事，我是知道的。”咖列呢喃，“难道还有人没死？”
米凯拉原地坐了一会儿，缓缓转向无名，眼睛也顶着两个黑眼圈。
“让我也不被同伴的死亡困扰。”无名说。
第一个盯上的，就是咖列。
“哦？快说。”无名说，“需要什么物资支持，尽管开口。”
片刻后，米凯拉看着已经睡去的咖列，问无名：
“你要让我安抚他的梦境？”
“嗯……听不懂。”无名思索片刻，坦然承认，终于不再纠结，“咖列醒来记得告诉他完成工作，还有很多事情等他忙呢。”
改看死去的先祖了。
“而且大商队有很多奇珍异宝对吧？”米凯拉确认。
“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无名说。
米凯拉深邃的眼睛露出笑意，随后笑意消失了，他指着自己深邃的黑眼圈说：
“让我休假，连休九天，假期不许让我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