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港城主府的大厅外面,沈秋潭几乎难以抑制内心的忐忑和激动。
虽然李栀等人兵分三路带回了陈鱼、赵明德和姜三泰,这让他有些被动,但是台北姜家来的很及时。
也许在姜家的施压下,沈连云还来不及审讯,就会被迫放了被抓来的人证。
但是为什么沈连云与姜家父子密探,却不让他们这几个儿子旁听?
如果事关机密,沈连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他们交谈的内容,这还算情有可原。
可是在大厅之中,除了沈连云和姜家父子,还有李栀他们七人。
不让自己的儿子旁听,却让北冥来的外人介入,这算什么事情呢?
“二哥……姜家父子肯定是因为你抢了姜三泰的田产,所以来找父亲要说法的。要我说,不过是一些田产,犯得上蹬鼻子上脸来我连云港耀武扬威吗?”
沈秋潭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谈了什么,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在和沈秋水、沈秋波等候的时候,还不忘记火上浇油,激怒沈秋波。
眼见沈秋波就要气哄哄起身去找姜家交涉,沈秋水直接一声呵斥。“秋波!稍安勿躁!”
沈秋潭还想继续挑唆沈秋波,怂恿他闯进去,给沈连云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个时候,大厅的门开了,姜家父子仿佛丧家之犬,仓皇逃离。
“你们三个,都进来吧!”沈连云威严的声音从大厅之中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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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三兄弟进入大厅,他们发现自己的母上大人周婕妤居然也被叫来了。
“父亲,姜城主他们……”沈秋潭有些心急了,他脱口而出,又戛然而止。
沈连云看了他一眼,毫无感情地说道。“事情的原委我已经全查清楚了。所有控告秋波的谣言都是姜三泰散播的。
我已经将姜三泰就地正法,还秋波一个清白。你们也看到了,姜中二和他儿子姜百里知道他姜家对不起我沈家,落荒而逃。”
听到自己筹划三年多的谎言被沈连云几句话就栽赃到姜三泰身上,沈秋潭心中无比惶恐,他知道沈连云应该是知道了真相。只不过为了保全沈家的名声,他才没有声张。
沈连云继续说道。“我把你们都叫来,不是因为姜家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有两件大事要向你们宣布。
第一件是一件坏事,也算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弭兵厅厅主章西亭年事已高,不堪重用,自己请辞。
而且弭兵厅之前受到姜三泰的雇佣,为了保护他,弭兵厅损失惨重。
根据现有情况来看,弭兵厅已经不具备继续留存下去的必要了,我决定将佣兵的业务并入暗室,现有弭兵厅佣兵全部归李太玄领导。
即日起,取消尤殿弭兵厅分院。”
沈秋水眉头一皱。“父亲,弭兵厅这些年来的收益的确大不如前,可是直接取消弭兵厅……太草率了吧?”
“我看过前半年的效益了,弭兵厅今年的效益是最差的,就连困兽场今年的收益都比弭兵厅要好。
而且弭兵厅的成本一直高居不下,再留着这个分院,对整个尤殿都没有益处。秋潭,你觉得呢?”沈连云看似在回答沈秋水,可他最后一句却问的沈秋潭。
沈秋潭深吸一口气,脸上很灿烂地笑道。“父亲深思熟虑,孩儿当然尊重父亲的决策。况且章厅主卸任之后,也没有合适的人选能够管理弭兵厅,与其再寻找下一个弭兵厅厅主,不如让弭兵厅并入暗室。”
沈连云笑道。“果然,秋潭你比你哥哥他们更了解弭兵厅,也更了解章西亭,你说的很中肯嘛!”
沈秋潭脸上露出笑容,而他的后背却已经有些潮湿。
三番两次提醒他与章西亭和弭兵厅的关系,这就是在变相告诉沈秋潭,他做的那些事情都瞒不过沈连云的眼睛。
沈秋波性格直爽,忠厚憨直,他问道。“父亲,您不是说又两件大事吗?这第一件是取消了弭兵厅,那第二件是什么事情?”
“秋波啊,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成大事者,要能够沉得住气。你看看你弟弟,他就比你沉着冷静的多。无论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都会好好接受,不会像你这样慌乱无措。”
沈秋波苦着脸。“我就知道父亲最喜欢三弟,最不喜欢我了。那我以后学聪明点总行了吧。”
“这孩子。婕妤,这都是被你宠坏了。虽然你不是秋波的生母,但你对待秋水和秋波,比对待秋潭还要好,我真担心以后秋潭不孝敬你啊。”沈连云笑着看向自己的妻子。
周婕妤笑得很勉强,她并没有像沈秋潭那样笑得收放自如。“怎么会呢?秋潭这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孝顺了。”
“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