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熟悉的声音响起,京时墨才控制好的呼吸节奏再度紊乱,上等的公子哥儿音色是他的最爱,这次时九显然用了真音。
急切的动作微微抚平了京时墨心中漾起的波澜,不过也仅仅只有一丁点儿而已。
伸出手,屈起手指刮过时九的脖颈,触感还是一如往常的美好,引得京时墨眼风骤然下沉,他的情绪很不对劲,时九心中微紧。
“不打算听听我的说法?直接给我判死刑,这样不大好吧五爷。”时九声音轻快,丝毫听不出正在身处于剑拔弩张氛围中的局促感,一点都没有。
“是我平时让你觉得,我的底线太隐晦了吗?”京时墨的声音越发轻盈,好似一片在空中反复飘摇的鸿毛,未见落地的前兆,就在高空中游荡,叫人无法揣摩。
这一句话,直接掀开了时九心底的紧张,是种独独对京时墨才会迸发而出的紧张感,因为她不得不承认,现在自己的确挺在乎京时墨的想法。
所以对方一举一动的变化,其实时九都能够看得出来。
“好好说话。”时九不喜欢京时墨的声音过于阴鸷,顿时啧了一声,怎知,下瞬迎来的竟是京时墨越发放肆地进攻。
“告诉我,爷出现在这里,你惊喜吗?”
“爷只听真话。”
话音未落,京时墨忽然用大掌钳住了时九细嫩的脖颈,经过伪装后容貌可变,身形也可变,但那身令京时墨自始至终无限沉沦的肌肤,不会变。
掌风强势,不过落在时九颈间的那刹,却终究卸下了一半的力道,时九不以为意,挑起眉峰逼视着京时墨。
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状态,就是她的风格无疑。
“真不怕爷弄死你?”
“五爷倒是舍得,若您真的想废了我,也不是不行,但总得先付出些代价吧。”时九说得一脸理所当然,从来就属一个不肯吃亏的主儿,理亏那气也要壮。
“哒哒。”瞬时,京时墨察觉到腰腹处顶上来一个异物。
并且还伴随着阵阵碎响声,那是子弹在枪膛内部相互碰撞的声音,极为清脆,竟也意外悦耳。
只是素来不容许自己在生死边缘犯错误的时九,这一次,竟破天荒地丢了应有的的警惕。
因为抵住京时墨腰腹的并非枪口,而是枪柄。
如此致命而又低级的错误,绝不是时九的作风,见状,京时墨并未松开轻轻扣住时九脖颈的大掌,视线下移,最终在那处黑峻峻的枪口上定格。
随即,锁住时九满是伤口的手,京时墨暗中咬死牙关,下颚线条绷紧,看上去已在暴怒的边缘。
“我给你机会解释,但只有一次。”字字狠戾,字字含着见血后的凉薄与阴冷,时九蹙眉,看来真是短时间内哄不好了。
只当与京时墨是过家家的时九,本想着自己微微相让几分,让这厮消气,结果现在貌似还火上浇油了?
搞什么啊?
“咳咳!”不等时九将手中质量堪忧的小破枪收起来,京时墨便顶住时九的腰部,随即扣住了她的手腕将人利落地扛起。
举止快速,自然难掩粗暴之意。
不远处,追云拿着望远镜看到了自家五爷扛起人就走的名场面,顿时声声卧槽。
“砰!”关门声极大,以至于整层楼的人都能听得清晰。
看着京时墨明显沉下来的侧脸,时九心中微叹,从来都是旁人哄着她啊,哄人这方面她完全没有经验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