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问毛佥事,我父亲所犯何罪!又犯了明律哪一条罪状,以至于落个…非杀不可?”
刘璟怒发冲冠,口气变的僵硬,面孔逐渐狰狞。
因为在他刘璟的心里,一直觉得就算是皇上下令,毛锐看在结义之情的份上,也能暗中留下他父亲一命!
但毛锐此时的表现,分明是真的已经杀了刘伯温。
“刘伯温指使贼人,灭了我大明礼部右侍郎赵府,上上下下几十口子的人命。
这!便是你父亲刘伯温,所犯下的罪孽!”
关于杀刘伯温的罪行,毛锐早就捏造好了,这种事情锦衣卫最是擅长。
“胡言乱语!”刘璟猛的站了起来,非常激动的对着毛锐指指点点:
“我父亲在老家颐养天年,足不出户!手中无权无人,何来指使贼人之说!?”
成功激起了刘璟的怒意,毛锐满脸不在乎的笑道:
“我锦衣卫查案,说你是,你就是!
就算不是,也得是!”
“你…!!!”刘璟眼眶泛红,这毛锐的意思很清楚,他就是故意要把脏水泼到刘伯温的身上。
结义之情在这一刻,瞬间破碎!
“奸逆之臣!捏造是非!残害吾父!”
刘璟气急败坏,发冠跟着一颤一颤的:
“今日璟!可真是见识到了你毛佥事的霹雳手段!
为了前程官途,你就犹如那冷血禽兽,噬亲而食,在所不惜!
如此之人,亏璟还与汝称兄道弟,真是脏了璟的双眼!”
听着耳旁刘璟的骂声,毛锐笑在脸上,痛在心里,轻视的讽刺道:
“我毛锐身为锦衣卫官员,自然要以保护江山社稷为重。
若不是这次,我亲自动手给你爹喂下了鸩酒,那还不知道要有多少朝中官员,会被你爹害的家破人亡!”
噗!
得知家父死前饮了毒酒,刘璟头脑发昏,猛的吐血后退,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鸩酒毒性猛烈,饮过以后不会立即身亡,而是浑身发着冷颤,如同喝醉了一样,饱受折磨一段时间才会闭眼死去。
“此仇不报,我刘璟誓不为人子!”
刘璟失魂落魄般的捡起那摔落的酒壶,移到双眼前方,不怒反笑,牙齿打颤道:
“这口酒我敬你!敬你毛家世代忠良,官至九卿!”
话落,刘璟捧着酒壶,扬头“咕噜咕噜”痛饮,流了一身的酒水。
毛锐见此,痛惜的缓闭双眼,将难言之隐,紧紧的压在心底。
可就趁着这几个呼吸间,刘璟的眼睛瞄向了毛锐的腰刀,趁机扔掉酒壶扑了过去。
砰!
刘璟的身子伏在地面,双手拽着刀柄刚向外抽出一半,就被毛锐狠狠的一腿踢开了老远。
“我刘家为了大明…种因却终不得果,刘璟不服!!!”
眼见偷袭失败,刘璟在地面上打着滚,恨声呐喊。
毛锐起身迈步上前,单手提起了刘璟,向着酒楼外面走去,低声道:
“去锦衣卫的诏狱清醒清醒吧,至于东宫,我会找人去说的。”
就这样,毛锐在大庭广众之下,提着刘璟向北镇抚司走去,背影显的孤寂无比。
有许多围在酒楼外面看热闹的人,见到这一幕都是暗自退出人群,向着各自的主子禀报此事。
北镇抚司。
毛锐让人将刘璟关入诏狱,并且不允私刑加身,没有自己的令牌,任何人不得与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