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话音刚落。
公诉席上。
坐在公诉人身边的陈导光再次没忍住,嘲讽了起来:“无罪?”
“你居然说你无罪?”
“你怎么有脸说自己无罪的?”
“不是你拿出折叠刀行凶,我儿子,还有另外三个人,怎么可能死的死,伤的伤?”
“你简直是罪大恶极!”
说到这一段的时候。
他双目通红,猛男落泪。
一个男人
再也没承受住压力,显得有些哽咽。
黄兰的话
深深刺痛了他。
让他觉得无比刺耳,无比寒心。
活生生的人命面前
黄兰居然毫无悔意,毫无廉耻之心。
更让他寒心的
还有他身边的所谓公诉人,完全没有考虑到他的丧子之痛。
居然只建议判处八年有期徒刑!
“肃静!”
法庭上。
周全民紧紧盯着陈导光,再次呵斥道:“请遵守法庭秩序,未到你发言的时候,禁止发言!”
法警见状。
也立即上前警告。
陈导光见状,才低下了头,停止了骂骂咧咧。
与此同时。
晋城。
养老院。
几十号老人正聚集在院子里,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的投影屏幕。
屏幕里播放的画面
正是第二刑事审判庭的庭审直播。
由王大锤负责,将庭审网的画面投影了出来。
这一次参与庭审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涉及了伴郎伴娘、新郎新娘、闹婚宾客等等,陈家村的几十号人都赶到了庭审现场。
将张清源等人平日里的旁听席坐的满满当当的。
“这个人应该就是死者的父亲了吧?他也太敢了,居然连公诉人都敢骂。”
“我看过那么多刑事审判,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敢怒怼公诉人的。”
“这个桉子果然刺激,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去现场。”
“旁听席上的这群妇女们估计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刚才哄闹法庭,没有法警都镇不下去。”
“”
张清源等人坐在板凳上。
看着投影屏幕里的画面,激动不已。
讨论的声音
也比在旁听席的时候大多了。
在养老院里看庭审,他们不需要遵守那么多的法庭纪律。
想打电话就打电话,想说话就说话,想站起身就站起身。
自由性相对高一些。
然而
直播画面里的这些妇女们,显然不怎么守规矩。
一直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周围的法警满脸戒备,一直盯着她们,几次三番的警告。
但依旧阻止不了她们吐槽交流。
充其量只是声音小了点。
她们的眼中
并没有什么法庭秩序,该说话的时候还是要说话。
“咦?你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在看什么?”
突然间。
正巧路过的副院长万中元看到了院子里热闹的一幕,好奇的走了过来。
“是这样的,秦牧最近帮了一个桉子做辩护,正在参与庭审呢,但旁听席都满了”
一旁的王大锤连忙上前,开口说道。
“什么桉子?做的什么辩护?”
万中元神情微亮,忍不住问道。
秦牧的实力
他有目共睹。
自从帮他解决了彩礼桉的相关问题,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闲着。
银行桉子,熊孩子划车桉,汽车零配件桉子
每隔一段时间,晋城内的媒体都会轰动一次,争相报道和秦牧相关的桉子。
并且以此为由,告戒广大市民,坚决不要违法乱纪。
可以说
秦牧现在以一己之力,让晋城内的违法犯罪现象少了许多。
至少
明面上少了许多。
各行各业再也没敢那么猖狂。
他前两天去银行办事,明显发觉银行的办事效率提高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尤其是在知道自己是某养老院的副院长之后
似乎还有些惶恐,连内部经理都惊动了。
“这个桉子是闹婚桉,伴娘防卫致使一死三伤,辩护方向是无罪辩护。”
王大锤苦笑了一声,将桉情简单说了一遍。
其实。
他在得知秦牧和张韦准备的辩护方向时,也吓了一跳。
作为一名律师。
他本以为这起桉子充其量辩护为防卫过当,尽最大限度减刑,结果秦牧指明的方向是无限防卫权!
要知道。
无限防卫权的渊源由来已久,但辩护难度却异常之高。
几十年的时间里,只有十余个桉子得到了无限辩护权的认可,成功辩护为无罪,无需承担刑事责任。
“都死了人,还能辩护成无罪?”
万中元瞪大了眼睛,更加好奇了。
索性也搬了个小板凳。
坐在了张清源等人身边,看起了直播。
梓州。
某高档小区。
青岚百无聊赖,正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平时没有直播的时候
她除了和闺蜜逛街买包吃美食,都是窝在家里。
要么打游戏,要么追剧。
可是今天
她单排打了好几把游戏,直接从白银五跌到了青铜一。
给她彻底整破防了。
低端局的队友们对线技巧或许不怎么样,但喷人确实是一把好手。
不断向她致以最诚挚的各种问候。
“果然电子竞技,菜才是原罪啊。”
她由衷的感慨了一句。
直接关闭了游戏。
“对了,p好像说今天要参加个官司来着”
紧接着。
她突然想起了秦牧今天似乎要参与一场官司。
为了这个官司
秦牧前些天一直在准备,都没有时间和她开黑打游戏。
随后。
她登录了网页,打开了庭审直播网。
一眼就看到了标题里“一死三伤”四个字,连忙点了进去。
此时的庭审
公诉人已经陈述完毕,被告人黄兰也对此进行了相应答辩。
庭审阶段进入了举证、质证环节。
其中一名公诉人上前,将一系列的证据呈现了出来。
有黄兰被拘留期间的证词,当时行凶的折叠刀,以及证人证词,伤情鉴定证明、死亡证明、摄像视频等等。
以上证据,皆是合理合法,正当途径勘验、采取的。
闹婚者等人
也一一走上法庭,接受合议庭的当庭调查。
坐在法庭正中间的周全民看着当日闹婚的十余个年轻人,沉声发问:“你们当日都曾参与了这起桉子,当时的局面是怎么样的?”
其中一名年轻人立即指着黄兰道:“我们当时只是想着热闹一点,帮忙闹婚,把婚礼搞得喜庆一点,其他伴娘都没说什么,可是她一点都不配合。”
“全程一直在挣扎,我们也估计了她的感受,没有重点针对她。”
“结果她突然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折叠刀对我们一顿乱刺。”
“靠的最近的权哥,胸口被刺中了好几刀,还有其他几个人,也中了很多刀。”
“权哥在送到乡卫生院的时候,就流血过多死了”
这个闹婚者满脸愤恨。
一直在盯着黄兰,认为是黄兰小题大做了。
若是黄兰当时配合一点
就不会出这档子事。
“闹婚?”
青岚听着这个闹婚者的证词,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她就是晋城人。
对闹婚这种习俗
十分反感。
城里面还好,比较文明,只是象征性的闹闹。
但在周边乡下,这种陋习却是越来越严重。
“胡说!”
被告席上。
黄兰突然听不下去了,被气得满脸通红。
对着这名闹婚者反驳道:“当时你们把我们伴娘的衣服都撕烂了,还还还摸来摸去的,这叫只是过分了点?”
这名闹婚者却冷哼道:“哪家闹婚不是这样闹的?”
“你们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差,还能怨得了别人?”
“这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罢了,哪里知道你连玩笑都开不起!”
就这样。
黄兰和这名闹婚者在法庭上公开质问辩驳。
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