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她家住河西走廊金州城。娘舅家是鼎鼎大名的金州王家,养马的……”
“桑宁眉?!”太子脱口而出。
常久笑眯眯地盯住太子,忍着笑,打趣道,“看,我想着太子爷您可能认识,果然叫我猜着了。您去年去河西走廊去追我,是不是半夜跑到人家马场去偷马了……”
“谁……谁偷她家马了。”太子一付毫不在意的样子,“我们那,那是借好不好?咱堂堂天朝太子,常恒,常常天朝太子身边的贴身侍卫,我们能干那种鸡鸣狗盗之事?再说了,我们后来都掏银子把那马卖下了。那时候就是事出紧急,怕误了追不上你,采取得非常手段而已。那个桑宁眉,要敢说我们偷她的马,这酒便不能请她吃,本太子还得治她的罪!”
“没有!没有!这是我自己想像出来的。你要治罪治我的罪,是我妄加揣测!人家桑宁眉可没有这么说,人家是来投奔我堂哥常恒的。”
“这个桑宁眉对常恒倒真是一往情深!”太子叹道,“她这都来了几次了。常恒的边都没有摸着。这怎么着又来了,没见到常恒,倒先抓着常恒的堂妹了,倒也有些本事!”
“天意。全是天意。我回程在会州吃酒时,偶遇的。唉,太子爷……”
太子突然打断常久的话,有些发急地瞪着眼,“阿久,你能不能不要一口一个太子爷?我怎么听着那么不顺耳呢?你是故意的吧?还像从前一样,叫太子哥哥,我听惯你这样叫了,你叫太子爷,我怎么听怎么别扭!不许再叫!”
“如今不比从前……”
“如今怎么不比从前了?你不就西去出使了一回么?怎么冷风尘沙吹多了,翅膀也硬得不行了是吧?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我说什么你都觉得不中听了是吧?!”
“那你将来登了基,我见你,也一口一个太子哥哥?是不是太不成体统了?知道的说你为人宽爱。不知道的还说我们不知天高地厚,故意轻狂呢。”
太子冷眉冷眼,发狠道,“人前作作样子,倒也罢了。如今就咱们两个,自我进来,你就一个一口太子爷,叫个起劲,听得我窝火,你打量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是吧?你不就是故意想疏远我,叫我以后别再想亲近你是吧?常久,你趁早收了这条心。你跑不出我的手掌。你迟早是我的女人,不信咱们走着瞧!我今晚去给太后请安,还要说这事!”
“好好。太子哥哥。这些令人不快的事,咱们就不说了。你只说,这个桑宁眉,我到底可不可以带着她去吃你摆下的接风宴?”
太子见常久马上改口,服了软,心下方舒服些,说道,“你想带那就带吧,不过,我可提前跟你说啊,常恒可是极不待见这桑宁眉。她来找常恒这也不是头一遭了,常恒生生连影子都没有叫她见着。你如今要带了她去,常恒跟你翻脸,你可别怪我提前没有跟你说。这好好的接风宴,你是不是想叫她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