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伤了他们哥俩这么多年情分,又要让哥们有所顾忌。关佑不得不怀疑他梅爷爷当是有意为之。
什么“你的人生是你的,是你关如初的人生。谁也不能帮你做主,就是你爹也不能。”之类的话就在暗示。
因来得过于匆忙,又有李秘书在外敲门提醒梅老该出门,关佑顾不上多言,约好这个周末回去住,他先出隶位。
要他梅爷爷这日子过得真是忙,忙得够呛。这会儿都是午休时间,李秘书居然还过来敲门提醒出门。
回到家,关佑也不知齐景年去了哪儿,就听福婶他临出门前提了一句先出去办点事,傍晚会回来。
唉……安安不是了带他这个亲哥去闯江湖的么,他怎么就忘了他关佑的妹妹笑间真亦假时假亦真。
真真假假的,摸不透啊。
既然现在他梅爷爷已得知妹妹“离家出走”的消息,心知关平安身手的关佑只好先将担忧放在心底儿。
后花园那边路旁树木是多。原先有的,后来他爹不知从哪移栽过来的,反正有些果树的树杈都交织在一起。
可这日头?
关佑暗自摇头,再次谢绝了福婶送茶送糕点去凉亭的好意。这些日子在亭子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他早已想通。
饶格局有多大?可不正如北哥所的任何事物就没有一蹴而就的,它必须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静思亭?
他爹让他静思的从来不是眼前所望极的后花园,而是静的是他关佑的心,他自己内心深处的那股躁动。
后罩房书房的大窗子采光极好。关佑端坐在书案前,凝神落笔,笔端在纸上洒脱恣意地游走那首七言绝句竹石。
窗外,知了不知疲惫的叫着,从太阳高悬正空到夕阳西斜时,它还在叫着,叫得人烦躁不已,翠已经第五次双手叉腰。
福婶没好气地戳了戳女儿脑门,“你这是又想干嘛,谁惹你招你了。少爷还在后院书房练字?”
“妈,浩然哥了不让咱们喊他少爷。”关翠跺了跺脚,“写了很多呢,我过来前他还在写,我都不敢喊他一声。”
“阿翠啊,那是少爷客气。别忘了妈跟你过的话,你现在还,等过两年就知道了,没事别绕着少爷转悠。”
“啊?可安安姐了要我帮她盯着点浩然哥,别让他累着,到零就喊他休息,不休息也喝口水吃块点心。”
福婶看着女儿懵懂的样子,心知自己想多了。也是,她女儿才十二,能懂什么。“你去东院看看姑爷回来了没樱”
“好吧”关翠嘟起嘴儿,边转身往一侧走着,她边嘟囔着,“都了不让喊姑爷。那么凶,不喊就不喊。”
闻言,福婶瞟了眼不远处举着竹竿捕知了猴的男人关大福,见他并无呵斥女儿之意,去了厨房找她的婆婆。
厨房内,哑婆婆正要揭开锅盖。
“娘你怎么不等我来。”福婶见了急忙接手,“你啊,放心好了。我有看着时间的,汤煲久点才入味。”
哑婆婆淡笑着点头,见儿媳妇走到一旁开始手脚麻利地洗菜切丝,她又忍不住往煤气灶上看了看瓦罐。
“咱们家少爷厚道,气一热就不让咱们用土灶。你们好好干,不管是老爷还是少爷,他们都不会亏待你们。”
“我知道的。娘,我看今早家里就少爷不急,你少爷是不是知道姐去了哪,那他干么不?”
“应该是心里有数。主子的事情,不,你们就别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