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柔软细腻的抚摸在他的脸颊上,竟似充满着无限的温情
却让嘟嘟不忍心就这么打断她。
似乎嘟嘟意识到,卧室里的这份昏暗似乎带有着些许迷醉的柔情。
“我去开灯。”嘟嘟正准备起身。
“不要!”夫人猛的扑进了他的怀里,牢牢的抱住了他。
“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夫人的声音越来越低,竟似在哀求着他。
她的声调很轻。
她的声调很远。
就像是在二十多年前,她总缠着他不放他走一样。
嘟嘟慢慢的屏住了呼吸,他暗暗皱起了眉头,他不清楚夫人这究竟是怎么了,但似乎有些什么不对,她好似陷入了某种奇怪的状态中,彻底迷失了她自己。
天哪!
法伊德夫人突然意识到,原来她根本就没有忘记过他
从来都没有
原来即便是过去了二十多年,她依然还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痴迷着他
她仿佛在这一时刻,紧紧的抱着他,就像是回到了她的少女时代。
他?!
李渊!
她猛的睁开双眼。
看到面前的嘟嘟,她顿时清醒了过来。
“对不起,太子殿下刚才是我恍惚间记起了一个根本不该记起的人。”她故作镇定的坐直了身子,坦诚的承认道。
嘟嘟笑着问道,“夫人,可以问问,他是谁么?”
法伊徳夫人愣住了。
她暗自惊叹于他的睿智和敏锐。
随即她便释然,竟是由衷的激动骄傲起来,对的,就应该是这样,因为他是她的儿子!
“嘟嘟,你能陪我出去走走么?”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望着他,“觉得这里有些闷呢。”
苻拉迪沃的夜色中,没有月亮,唯有星光。
星辉之下,不远处的山梁阴暗的只有模糊的轮廓。
柯浪河的流水,发出低沉的哗啦啦的声响,永不停息的奔涌着。
临近傍晚,发生的那一幕无法预料的事件,此时仿佛已经彻底的结束了。
在木屋别墅这里,勤务人员都已经撤去,一片寂静。
夜晚,带着初春那有些刺骨令人不很舒服的凉意。
法伊徳夫人,微微的有些发抖,嘟嘟上前,替她将银狐大氅紧了紧。
“夫人,你是一个人么?”
“嗯,我没有丈夫。却有一个失散多年,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儿子。”
“哦?方便给我说说么?”
“呵呵,方才说的,就是全部,这并不是一个很复杂的故事”
“那,你失散多年的儿子”
“唔,最近我终于找到了他,还和他见了一面,只可惜他并不知道我是谁,我也还不能告诉他我是谁。”夫人幽幽的说道。
嘟嘟挑了挑眼眉。
“太子殿下,能给我说说你的母亲么?”
“我是个遗腹子,我的母亲离世之后,我才被人从她腹中取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