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阳光,并不耀眼。
极为和煦的透过宽大的落地窗,缓缓的顺着床上凌乱不堪的洁白绒毯,爬上了嘟嘟的额头。
睁开惺忪的睡眼……
好一阵之后。
嘟嘟还是一动不动。
他不敢动。
因为他觉得自己满脑子里都是酒。
随便的晃动一下,就要从他嘴里晃出去几分。
而且,这宿醉之人最痛恨的阳光!
暖洋洋的,照的他脑仁儿疼,疼的他脑袋都要裂了。
直到此刻,他依然带着浓浓的酒意。
好酒!
好厉害的酒!
他根本想不起来昨夜里,同这些苻拉迪沃的酒缸们到底喝光了多少瓶金色烈焰。
他也压根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灌下了多少杯。
他又是怎么回到这里的……
这里又是哪里?
嘟嘟脑袋不动,眼睛企图四下张望一下。
哇哈!不行!眼睛动一动,也恶心的想吐!
只好闭上眼睛。
再缓一缓。
此刻,他丝毫没有调动体内热流的意思。
仍由伏特加那高纯度的酒精在他的体内,在他的血脉里肆意的来回冲撞着。
他。
要认真的体味一下这太子到底应该是个什么滋味。
阿月说的没错。
在钼矿一号的那个晚上,阿月对他说的那几句话,嘟嘟始终无法忘记。
“你太累了?”
“你凭什么就要比别人活的轻松?”
“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太子,还是你本来就不是太子,你就要比别人活的轻松?”
是的,没错。
如果不能真正的认清和面对自己。
只是一味的否认亦或是不屑于这个已经根植于他身上的太子身份。
那么,这本身就是一种不敢于直面的逃避。
是非常可耻的懦夫行径。
……
到此时,嘟嘟尚有些许的回过神来。
他挣扎着撑起半边身子。
他似乎看见有一个身影,从门口闪了出去……
……
他费力的打量了一下床上床下乱七八糟衣物……
又看一眼这极为宽大的床铺之上,弥散着某种异样的凌乱……
嘟嘟的手,抚上了脑门,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门又开了,进来的是墨廉。
“起床。”没有称呼,没有多余的言语,就只是这硬梆梆的两个字。
“墨廉……”
“去洗澡,你很臭。”墨廉冷冰冰的说道。
……
悻悻然的,嘟嘟头晕目眩的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