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时,只见字条上秀气的簪花小楷,写着:“京城西面三十里外落阳山。”
“这是?”皇帝疑惑问道。
“这就是儿臣当日遇袭的地方。显然,是有人预先知道了儿臣的行踪,这才有所安排。”
“真是岂有此理!”皇帝听了拍案而起,怒道:“你当日的行踪,可谓机密至极,究竟是何人泄露的?这又是何人所写,可查实了?”
南宫褶往旁边站着的左相上官廉瞅了一眼。上官廉会意。立马出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痛呼道:“请陛下恕罪,都是臣,教女无方。被人蒙蔽,险些,害了殿下的性命!”
“这怎么又与上官爱卿有关?”皇上只觉得脑门子突突直跳。
上官廉仍然趴在地上,口中悲切,却吐字清晰:“那纸条上的字迹,正是出自小女之手。所以,臣责无旁贷,请陛下责罚!”
“什么!”这下,皇上是真的震惊了。不仅惊,还怒。亏他一直看好那上官家的女儿,还曾有意撮合她和褶儿。可是,这是在做什么?那女子,居然险些害了褶儿性命?!
“上官家的女子现在何处!宣她上殿!”南宫擎天惊怒道。
上官姝显然早有准备,一早就候在了宫门外。没一会儿,进步入大殿而来。
她步入大殿,面对文武众臣,和面色不善的皇帝,丝毫不显得怯懦,反而落落大方,款步而至。直至父亲身边,才跪伏在上官丞相的旁边,俯首道:“罪女上官姝,见过陛下和众位殿下,大人。”
“罪女?好一个罪女。你可知道,你犯的何罪?!”皇帝厉声质问。
“罪女知道。罪女受人蒙蔽,从父兄处探听了殿下的行踪,并泄露给了某人,险些让殿下遭遇大难。罪女自知罪不可恕,但恳请陛下在惩罚罪女之时,切不可放过那幕后之人,她才是首恶。”上官姝条理清晰的顶着莫大的压力,说完了这段事先就安排好的话。
不错,就是事先安排好的。今日,他们就是要借着这件事,开始对皇后的发难。
皇后近年来,小动作越来越多,早已经超过了小打小闹的范畴,终于让南宫褶忍无可忍。决定不再姑息。所以,今日的一切,都是事先和上官家协商好的。
南宫擎天是何人?他虽然一时气愤失了冷静,但是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上官姝一个深闺女子,又从小爱慕褶儿,怎么可能想至褶儿于死地。
何况,她刚刚说了“某人”。上官丞相也说,她是受人蒙蔽。这个某人,又是谁?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形成,挥之不去。
他收起昏乱的心神,专注于跪伏地上的女子,眼神犀利的仿佛要将她看穿,然后,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好好给朕说说,那幕后之人是谁?又是怎么利用你的?”
“指使臣女探听殿下行踪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后娘娘!”上官姝咬牙,坚定的将皇后供了出来。
一语落地,满殿皆惊。
文武百官显然都没料到会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
上官姝的供词,仿佛落进油锅的冷水,将这金銮殿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