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原本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把隔壁那个长条盒子也拆开,她隐隐约约觉得,那应该是某个化妆品牌的全套口红。
看着形状,很像。
只是,一听他提起这个病字,她的脸立刻就僵了。
项和谷说完了,也立马就回过神来,然后默默的放下包,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暗自咬舌。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纪然只愣了一瞬,便随手把包包放在了地上,之后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那些礼物盒子,发起呆来。
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纳闷。
纪恒然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她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些礼物呢?如果,她一直到离开了疗养院都没想过要打开这些礼物呢?那纪恒然会提醒她拆开看看吗?
应该是不会的吧?
以他的性子,肯定觉得,惊喜是要等着别人来发现,那才叫惊喜的。
如果不是纪然自己发现的,那他就算是说出来,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就都扔了,也算他风流潇洒。
她抱着膝盖坐在那,对这个猜测深以为然。
对的对的,这就是纪恒然,没错了。
“我不大懂包,这个包在女人看起来很珍贵吗?”项和谷见她不动也不说话,有点担心是自己刚刚的话害她想起了伤心往事,便没话找话。
纪然垂着眸,点了点头。
“贵,这是我十岁那年出的包,还是个限量款。”她说:“老纪原来就是准备给我买这个做成人礼的,但是他买不到,就买了同系列的另一款,省了一大半的钱。当然,这个一大半是指官方标价,现在这个包,肯定不止这个价了。”
其实那时候的她,因为已经不能弹钢琴了,所以整个人都有一种失去了目标,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了的失落感。
这种失落感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填满。
仿佛整个世界上,没有她想做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甚至于,很希望老纪或者纪骁硬逼着她去做点什么也好。
可是这两个男人,对她的教育永远是放养,从来不会用什么工作、梦想、生活来束缚她。
自此,她便失去了积极向上生活下去的全部动力。
这实在是挺讽刺的。
一开始,老纪给她买包,她的确是开心的,只不过那种开心非常短暂,并不能真正走到她的心里去。
不过这种开心已经是她生活中极其少有的了,所以她就毫无保留的,爱上了买奢侈品的感觉。
得到那些令人艳羡的东西时,她会获得非常极端可耻并且十分短暂的快乐。
这种快乐极易消散,也许只是带着它们回家的短短几十分钟里,就会立刻不知所踪。
可是仍旧被她依赖着。
因此,老纪家里和纪骁家里,直到现在还装满了许多她只用过一次或者两次的包包和裙子,摆满了衣帽间。
就像现在的恒园,也是一样。
项和谷远远的看着她,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