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纪恒然也仍然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额角不断有汗水流下来,滴在衣服上。
一整夜,姬然都睡得不是很稳,总想动,可是每次动了,都要疼出一身汗来,然后嘤嘤地哭几声。
每每这时,纪恒然便跪在床边,轻轻为她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她总要哭一阵子,才能再一次睡去。
纪恒然小心翼翼的护着她哄着她,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霁月和康辰在旁边看着,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何必当初?
纪恒然现在的想法只有:悔不当初。
纪然生气了,他知道。
只不过,他并不能明白她到底为什么生气了。
若真是他惹了她,那么只要千好万好地哄就是了,反正做错了事情的人真的是他。
可是,这明显就不是这么回事啊。
从纪昱回来后的第二天,他们就莫名其妙的进入了冷战模式。他去同她说话,等来的永远都是冷淡的白眼,和一声轻飘飘的,哼。
他实在是不明白不理解不高兴。
要知道,那天晚上他们回去了之后,还在花房玩儿了点儿新花样
难道说
纪恒然有些后知后觉的想。
难道说,是他的活儿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他愤怒的一拍桌子,对自己的能力,感觉到非常的自信。
不过他这一拍桌子,可真是吓坏了纪骁,手里的钢笔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他本人则捂着胸口,非常娇嗔的埋怨他:“你有病呀?”
说完,重新拿起了笔,在面前的4纸上划掉了两个名字。
而纪恒然,则望着远处,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姑娘,生着闷气。
眼下,老纪生日就要到了,全家人都在忙着筹备,筹备地点多半是在纪骁家里,也就是他们两个的婚房。
原本应该是很有回忆的地方,可是他们两个每每到场,她都跑得老远,在他看得见却摸不着的地方,用屁股对着他,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全世界的人都看出了这两个人的猫腻。
纪骁当然也不例外。
他又在纸上划掉了好几个名字,然后纳闷地问:“哟,怎么,这是吵架了?”
纪恒然虽然觉得冤枉得很,却不得不承认:“开什么玩笑。”
冷战归冷战,可绝对不能承认啊。
纪骁扫了他一眼,还颇有种看热闹不怕事大的n。
从前,都是他受着那小姑娘更年期一般不定期爆发的炮火连天,如今终于有人帮他顶雷,他开心还来不及呢。
纪恒然想要骗人,他就顺着他说咯,反正,又不会掉块肉。
反正遭不遭罪,享不享福的,纪恒然自己知道就完了。
他勾了勾唇,继续和他讨论着宾客名单。两人想着老纪那么好面子,既然办了,肯定是要大操大办的,那宾客当然是多多益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