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实验室中的纽扣和他们面前这台医疗舱内躺着的尸体有关系。
孙超和齐一鸣也顾不上参观遗迹,和众人一起抬着医疗舱回到了科学院设置在遗迹外的临时实验室。
可是当所有人怀着希冀的眼神将纽扣与医疗舱放在一起是,并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纽扣依然按照一定的频率闪动着红光,医疗舱内依然是白雾弥漫。
研究工作又陷入了停顿。
张蕾也趁着众人陷入沉思的机会向孙超和齐一鸣说了说自己现在的感觉。
自从方形盒子被打开,那种对她思维数据的拉扯感一直都存在,而且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孙超也说不准张蕾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数据化的生命对他来说已经是另一个维度的事情了。
几人沉默良久,张蕾率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申请使用数据接口去碰触一下那个纽扣,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数据接口?”孙超有些疑惑,那枚纽扣看上去明显无法适配现如今人类使用的任何一种数据接口,即便是同意她的申请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齐一鸣反正也不懂,全当瞎猫逮耗子,能碰上个死的最好,于是他对张蕾说:“你确定用数据接口去碰触纽扣对你没什么影响?”
其实张蕾在看到医疗舱显示屏上的人体标识时就已经有了一些猜测。
作为人类历史上首位被思维数据化的人类,张蕾是幸运的但同时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她得到了几乎永恒的生命力,也就是说只要承载她思维数据的神经元智脑不出问题,她就可以永久地活下去。
但是不幸的是她永恒的生命只能存活在神经元智脑中,她的思维如同被关进了监狱一样,永远也无法逃出这个牢笼,虽说可以通过无处不在的摄像头观察外界,但是张蕾看到的却是一串串不带丝毫色彩的数据流。
这对一个人类来说是极其残酷的。
而当张蕾看到齐一鸣他们发现的这两样东西后,第一次感觉自己有了重生的希望。
张蕾或许清楚由她操控数据接口碰触纽扣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可控的事情,最坏的结果就是她的意识被一股强大的数据流冲散,彻底消亡在这片宇宙空间。
但是重生的诱惑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张蕾决定撒个谎。
“问题应该不大,如果有什么异常我可以瞬间切断与纽扣的数据连接。”
“你确定?”齐一鸣有些不太放心,反复向张蕾确定。
张蕾也从开始的犹豫不决变得异常坚定。
齐一鸣看了看身旁的孙超,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孙超无奈地耸了耸肩:“别看我啊,我现在也是两眼一抹黑。不过既然张蕾有一些想法,让她试试也无妨,研究工作吗就是需要大胆的猜测再加上小心的求证,她在接触纽扣的时候我们也可以从旁协助,发现不对我们可以立刻切断这栋建筑的电源,那样就算张蕾自己无法切断数据流,没了电源我看数据流该从哪跑?”
齐一鸣听了孙超的说法最终答应了张蕾的申请。
半小时后,一众人闭气凝神地站在隔离舱外看着一根数据接口在张蕾的控制下由一个机械手臂缓慢地送向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