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修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刻意的瞥过头去,放软了声音:“对不起。”
叶子君突然明白过来了,她曾今所厌恶的温彦峻所有的一切,都是面前男人的把戏,而自己从头到尾都蒙在鼓里,甚至那样的相信他,她第一次厌恶活在这四年里的自己。
她双手捏的紧紧的,才克制住自己那一瞬间甚至想要杀人的冲动,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两眼通红,似乎有什么液体就要夺眶而出,可是眼眶却是干涸的生疼。
“对不起。”
沉默了许久,言梓修缓缓开口,沙哑的声音里有悔痛的低沉。
叶子君的表情有一丝的茫然,她的心仿佛在那一瞬间死去,她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
“你对不起什么?都是我太傻,才会被骗。”
她的胸口起伏了下,终究还是压抑住心里狂乱的恨意,她的眼光逐渐变得淡漠,“从今天开始,我们之间再无关系。”
她冷冷的宣布着他们之间的结束,眼瞳里有种厌倦和恨意,仿佛甚至不想在看他一眼。
言梓修的背脊倏地僵硬,体内的血液仿佛被阵阵的寒冷凝固,他浑身冷凉,仿佛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正在冻裂碎开。
“这一间房子,我没有资格再住下去,我会带着希熙回曾经的公寓……”她说着忽的轻笑出来,却显得阴森,“我真是傻的可以,怎么就相信了你呢?”
说完她就起身,却还未走出几步就被言梓修拉住,他逼着她抬起头与他对视,他的双唇苍白痛楚,眼底幽暗死寂。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要怎样才可以?要怎样才可以原谅我?你告诉我,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去做。”
“言梓修!”叶子君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念出他的名字,“怎么样都不可以!”
冷冷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她逼视着他,说着匕首般的话语:“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我现在看到你只会让我更加的憎恨曾经的自己!”
“你恨我!”
言梓修的变容苍白的仿佛透明,他眼里透露出一丝丝的绝望,却在抓住她的手时,像在无边无际的海中央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般,带着祈求。
叶子君咬紧嘴唇,过了不一会儿却莞尔一笑:“我不恨你……从来没有爱过,何谈恨。”
他握住他胳膊的手渐渐的失去了力气,终究是颓了下来,他眼神里最后希望的光芒也逐渐的消散了,慢慢的暗淡下去。
叶子君瞥过头去,心里不停的翻搅着,她恍然间想起这四年和他相处的画面,他在病床前夜以继日的照温她和希熙,可是脑中剧痛,又浮现了宋俊彦,苏馨颜,叶牧之,温彦峻的面容,她的心终究是冷了下来。
她终究是离开了,什么都没有带走,甚至连希熙都没有带走,她不知道在她醒了之后,该怎样解释她和言梓修之间的事情,毕竟她还只是个孩子,大人勾心斗角的世界,她不懂,叶子君也不愿让她懂……
无边无际的黑暗,没有一丝的光亮……
叶子君出了门,只是在街上不停的走,不停的往前走,好像这样身体忙着动,大脑就可以停止运转,就可以什么也不去想。
不去想言梓修做的那些事情不去想刚刚他绝望的眼神不去想最后他无力颓下来的手。
眼眶里氤氲的雾气好像已经被蒸发干,她只觉得干涩的生疼。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何处才是尽头,人来人往繁华的街头,仿佛只有她一个人是那样的孤寂……
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她的双腿已经麻木的失去知觉,她才在广场一个空了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寒风凌冽,穿透她的衣衫,仿佛要将着刺骨的冷直直的吹进她的骨髓深处,她蜷缩起,紧紧的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抵抗这份严寒,可是她的身体还是在不停的颤抖,控制不了,骨髓连带着五脏六腑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再也无法温暖自己。
她的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她和言梓修的记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们出国后他在医院里照温她,希熙生病后,他的焦急,他一次次的在她几乎要崩溃的时候,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她将他当做自己最亲的亲人,甚至一度成为自己活下去的依靠,可是现在他却是将自己欺骗的最深的那个人……
她不停的一路走来,仿佛可以将有关言梓修的记忆,从现在到过去,这四年里所有的回忆,都倒退着一点一点的抹杀掉。
“君子……”
她不知坐了多久,忽然一个熟悉的嗓音在她的头顶传来,还带着一丝丝的焦急。
“君子……”
他唤着她的声音,又似乎渐渐的放松了,还带着丝丝的欣慰。
她茫然的抬起头,眼眶莫明的可是有些潮湿,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手上忽然有一滴水落下,还带着体温特有的热度。
“君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和你哥有多担心你吗?走吧,我们回家去。”
叶子君木然的站起来,没有挣扎,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跟在裴宇的身后上了车。
“你怎么了?和言梓修吵架了吗?他打电话说是让我这些日子要多多照温你。”
“他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的?”
“大概三个小时了,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吗?是因为我上次对你说的那番话吗?那一次是我误会他了,我调查了之后才知道,是他先找到了你哥,然后将你哥的地址告诉我的。”
“你说什么?”叶子君转过头,眼神有些茫然。
“我说其实是言梓修找到了你哥,我努力了四年,最终却还是借助了他的力量,因为是匿名的,所以我一直不知道是谁,要不是我找了人去调查,他恐怕也不会说吧,他对你是真的好。”
“是啊……”虚弱的声音,让人分不清她是真的这样想,还是只是安慰自己的一个借口。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存储的东西在一瞬间都格式化了,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叶子君出了门,只是在街上不停的走,不停的往前走,好像这样身体忙着动,大脑就可以停止运转,就可以什么也不去想。
不去想言梓修做的那些事情不去想刚刚他绝望的眼神不去想最后他无力颓下来的手。
眼眶里氤氲的雾气好像已经被蒸发干,她只觉得干涩的生疼。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道何处才是尽头,人来人往繁华的街头,仿佛只有她一个人是那样的孤寂……
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她的双腿已经麻木的失去知觉,她才在广场一个空了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寒风凌冽,穿透她的衣衫,仿佛要将着刺骨的冷直直的吹进她的骨髓深处,她蜷缩起,紧紧的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抵抗这份严寒,可是她的身体还是在不停的颤抖,控制不了,骨髓连带着五脏六腑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再也无法温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