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承玉暗搓搓砸吧了一下嘴,昂着脑袋,像只骄傲的大公鸡似的。
毫不心虚道“也行,正好小爷还没吃午饭。”
温棠“……”
这狗毛病!得治。
董钊打扫好了房间就出来帮着温棠把饭桌端到院子里,把碗筷一一拿出来摆好。
小少爷就干站在那里,左右看看,好像大家都在忙,没人搭理他。
他也没瞧见温榆和纪行舟,小少爷还是第一次受冷落。
哦,不,是第二次,昨天在马上,纪行舟和温榆就没怎么搭理他。
他明明才 是这院子的主人,这一刻却有一种去了别人家做客的感觉。
而且这里的主人还是不管客人的那种。
没有椅子,没有茶点,就是一杯白开水都没有。
从小到大锦衣玉食的小少爷特别不习惯。
然后……
“诶,你还愣着做什么,不是还没吃午饭吗?豆角肉丝面要葱吗?”
邱承玉愣愣地看向温棠,不确定道“要,要吧?”
“你自己吃都不知道了。算了,我还是把调料拿出来你们自己再加吧,过来接一下。”
温棠从厨房里递了两碗调料出来,董钊手里端着一盆面。
小少爷迟疑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叫我?”
“这里还有别人吗?就你在那闲着,不叫你叫谁,难道你不想早一点吃面,晚了面可要坨了。”
“哦,好。”
邱承玉脑子还没转过来,就顺从的上前接过温棠手里的碗,“摆桌子上就行吗?”
“嗯嗯,放那就好。”
这一下,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似的。
小少爷不仅帮着拿了调料,还去给自己搬了凳子,又去后院喊了纪行舟和温榆来吃饭。
跑前跑后,没一会,额上就起了一层汗。
“锅里还有面,不够的吃完自己去舀。”
几人洗了手坐在小板凳上,应了一声后开始拌自己的面。
邱承玉看了看其他人的碗又看了看自己的碗。
别人碗里的调料都是放好的,就他的,好像没什么调料。
“温,温姑娘,为什么小,我的没有放调料?”
一来就被使唤了一通,小少爷都被使唤懵了,这会跟温棠说话还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因为他们吃什么不吃什么我都知道,而你才刚来跟我们吃饭 ,我并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没给你放,你自己喜欢什么就自己放,我不是让你把调料都拿出来了吗?”…
邱承玉……是这样吗?
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邱承玉又看了看旁边温榆的碗,他的碗里还有萝卜丝和青菜,他也端起萝卜丝和青菜朝碗里拨了一些。
青菜他不太喜欢就只拨了一点点,萝卜丝他昨天吃过,味道很不错,于是他多拨了一点。
然后是鸡蛋,他也夹了一筷子。
炒好的像豆子一样的东西,拨一些。
葱来一点,香菜加一点。
烫韭菜蒜苗来一些。
瓶瓶罐罐的,没下过厨的小少爷哪里分得清这些东西,干脆都拿起来加一些。
温榆快速吃完一嘴就见邱承玉朝碗里倒了一大勺盐,他惊了一跳,伸手去拦,已经晚了。
“你怎么加那么多盐,面里已经有盐了,你应该常一下再加的,放这么多你不怕咸啊!”
邱承玉想了想他刚才加的一小勺盐,才一小勺,多吗?
不多吧,就算咸应当也咸不到哪里去,他碗里这么多的。
于是小少爷摇摇头,“不怕,我能吃盐。”
把所有调料放一遍的小少爷心满意足,见其他人都要吃完了,他没空再跟温榆废话,操起筷子拌了拌,感觉差不多了就朝嘴里塞了满满一嘴。
其他人都下意识放满动作朝着他这边看过来。
邱承玉才嚼了一下,那张白净清秀的小脸顿时扭曲起来,白眼都快翻到天际去了。
在他要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时,纪行舟不紧不慢轻咳一声。
“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邱承玉刚要张开的嘴顿 时又吓得闭了起来。
然后小少爷吃了今生难忘的一顿黑暗料理,酸咸辣充分交织,爆开在口腔,一路冲到胃里,小少爷好几次都差点吐出来。
一要豆角肉丝面吃完,脸都白了。
偏偏吃了这么难吃的食物,小少爷还连火都不敢发,因为这是他自己放的调料。
其他人把面吃完,各自把碗收了洗干净,董钊负责刷锅,纪轻舟就把桌椅放回原位。
小少爷吃完饭,端着自己的空盘子,又被晾在了原地。
这次他有了点眼力见,没等温棠使唤他,自己拿了碗去水盆那里刷洗。
可他哪做过这种活,最后还是温榆看不过去上前帮了忙,小少爷这才把自己碗刷洗干净,中间好几次险些把碗给摔了。
温榆就在一旁提醒,“你可不能把碗摔坏,要不然下次吃面你就得自己带碗了。”
邱承玉瞪圆眼睛,就一个碗而已,有这么夸张吗?
温榆笑着拍了拍小少爷的肩膀,表示过两天他就知道了。
邱承玉放了碗筷,匆匆喝了两口温开水漱漱口就去了后院,加入了学习大军。
温棠累了,坐在廊下晒着太阳,昏昏欲睡。
董钊收拾好就按照纪轻舟之前教的招式比划起来。
温棠就眯着眼睛打量。
纪轻舟偶尔指点董钊两句,董钊的话不多,纪轻舟说了他就能很快领悟。
两人兴起时还能过两招。
温棠就是在两人的你来我往中睡着的。
“好小子!你可真是……”
“嘘。”董钊收声,低声温柔道“棠棠睡着了。”
纪轻舟“……”
还能不能愉快玩耍了?
房间里的被褥还在晒着,董钊就拿了马车上的薄毯给温棠盖上。
这个时候的董钊是不会出门的,他从马车上又拿出一截木头,就坐在温棠旁边雕刻。
纪轻舟觉得没意思,说了一声就出去了。
董钊刻的是一支木簪,之前温棠说喜欢木簪,想要上街挑一支好看的木簪。
董钊就去街上寻了木头来亲自给温棠雕刻。
倒不是说温棠买木簪费钱,而是董钊觉得这样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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