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老官笑道:“长官明鉴!足生祥云什么的,那都是没见过真仙的人胡乱编造的。其实仙人上天,就像我等凡人走路,从不驾云长官知道,谁人走路还驾云呢就这么两脚一蹬,便飞起来,也不要拍翅膀的。”
“你又是在哪里看到的?是村里还是这里?”
“自然是这里!至真大师父下来时,据说那日好大气派,香风缭绕,仙乐齐鸣,却没人撞见。但是住下之后,每天开讲前,从崖上下来,也都不兴走一步路,直截就从崖上飘飘地下来,准准地落坐于蒲团上。这里几百双眼睛都看见的,不是老汉我白调舌。”
“飘下来再飘上去?那么回崖也是驾云噢,就是那两脚一蹬飞起来?他飞不飞得远呢?就没有一跤栽下来过?”
丘老官惶恐道:“长官不要取笑。这位老神仙绝有道行,怎会飞不远?人说他惯走天路,日行八百,夜行五百,还不带一声气喘呢!”
“你们称他至真大师?”
“这便是大师的法号。”
“现在他人在哪里?”
“自然在上面茅庵。平日都是巳时开讲,如今还差少许,算来不要一盏茶时就会下来。”
这时斥候气喘吁吁地奔驰过来,见都督正好在,便即滚鞍下马,报说:“右手林子里,发现马犯的座骑了!”
“座骑?”白思孟闻言大喜,忙问:“人找到没有?”
斥候说:“还没有!然而有人说看见他上这山崖了。”
“这话可是当真?”
斥候禀道:“属下问了四个人,皆说亲眼目睹。年貌衣着件件对得上,是半个时辰前由这扇小门上去的!”
白思孟又惊又喜,抬头看看那座小山崖,心想,这笨伯!要是躲在了崖上,那咱岂不是瓮中捉鳖?
他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护兵,走到朱品声面前悄悄说:
“像是真的又出了一个老仙儿了!据说姓马的就躲在上面。过会儿老道出来,说是要飘下来。朱姐要是瞧着不对,就做个眼色,我马上叫他们拿下!”
朱品声点点头,却又说:“既然有了下落,就别匆忙行事,且看他的动静如何。这里气氛和平,别惊吓了来听讲道的人!”
说完她也从容下马,叉腰四面看了看。
那些乡村人已经看出她是个女将军,都惊讶不已,又想多看又怕她见怪,交头接耳,小声地叽叽喳喳。
不久,众人吃完干粮,洗涮干净,都各整衣帽,来到台前,恭肃坐下,专候大师到来讲经。
朱品声冷眼观看,只觉所有人都不慌不忙,似乎平时都是这样,一早就赶来,带着干粮,准备一听一天的。
不料这天蹊跷,太阳已经升到树稍那么高了,大师仍迟迟没有现身。
众人都有些诧异,互相探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大师从来不会这么晚出来呀,难道病了?
白思孟一行有追捕的要事在身,等得更是焦躁。手下人就想闯上崖顶看个究竟,被他制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