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少人脚慢一点就会被淹死。马匹和车辆更是要全部遭殃。别说救别人救车辆,自己能逃出命来都是好的。
白思孟看着这些自然无暇自我庆幸,而是勃然大怒,喝叫快把担任尖兵侦察的马队官找来。不论在哪里,都要他立即赶回。
命令传了下去,他却心中有数,马队官算是见不着了。
若是无心之过,他面对此情此景,第一念头就是刎颈自杀以谢其罪,哪里还敢回来!
而若是故意骗人,则肯定已经逃之夭夭。一宿没见,马快如风,上哪儿捞他的尸首去?
果然一小时后,斥候来报,说是马队官回来复命,一见到河里涨水,就不肯走了。下级没法管上级,都督的新命令还没到,眼见他拨转马头,落荒而逃,斥候们却不能动手拦阻,特此回复。
“往哪边跑了?”白思孟怒问。
“往东北方去了。已有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少说跑出几公里了。
“小子很可能是投敌去了!”白思孟没好气地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心里判断,“在军中犯了死罪,整个新夏国都无法立足,他不投孙济还投哪里?追已难追,逮到是我的运气,逮不到是他的运气!就让他先报个快信好了!这混蛋!”
但马某人若是最终投了敌,炮轰的突然性就没有了,这会对其效果打个大大的折扣。千里奔袭,才出师就碰上这样拆烂污的事,真是倒霉到家了!
为此白思孟很不高兴。但朱品声女人的直觉,却令他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天哪,原来还真有第六感这回事!若不是老天照应,让她忽生疑虑,明察秋毫,三个不足额的步骑营、将近七百条健壮汉子,都得去龙王爷那里报到了。
他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却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部队却是身陷困境,进退维谷了。
河道一淹,原路退回不可能森林横亘,倒木塞途,要拖着大炮出去更是困难重重。
丢掉大炮倒不难走脱,但是千里迢迢,所为何事?不就为着把这两门大炮送上前线吗?
七百人看似人多,却一无斧锯开路,二无粮食果腹,想把炮车弄出去,比翻山还难。
四十里森林,高低横竖,重重阻拦,简直是无边无际!白朱二人想想都心惊。
“两个办法!”白思孟和朱品声把将校们找来计议,提出自己的主意,“一个是派人往上游走,找山亭县,要他们放几条平底大船下来,帮咱们把大炮顺水运出去。
“一个是派人穿过森林找普原县,叫县令动员两千民夫,在前面帮咱们开道,打通一条便道,只要把大炮弄出去就行。”
将校们听了都说:“都督明见。就这样办才好。为免有一方耽误,不妨两计同行。”
既然人同此心,他们就往上下游各派信使十人,催促救援。
信使出发后,考虑到粮食紧缺,他们又决定:留下所有干粮辎重,只留二百人守住大炮,另五百人空手空腹一起走出森林,前往普原县就食,以免大家一起挨饿。
白朱二人原拟留在河岸坐守待援,但是将校们都劝他们先走。
他们思考再三,也觉得不用做这个秀了,还是先出去看看情况,顺便也好催迫普原县加紧救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