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事,连米大姑的庄园也没参观,他就匆匆返京,预作准备去了。
到底是朝廷大员,来去都非轻易。他说声要走,都督府除了万时明造炮紧急,可以缺席,另三人都得带上满城文武出城恭送。城门口话别过后,刘子峦便由从人簇拥着迤逦东去。
白思孟挥挥手,众官也就散归,各做各事。
“看!看!又被老家伙绕进去了不是?”刘子峦的背影一消失,朱品声就忍不住埋怨。“好好的又来打岔!这一折腾,又得好几个月两头忙,不得消停。”
小蒋嘿嘿直笑,说:“老家伙真有意思!”
白思孟笑道:“病急乱投医!他先头说的这一句话好!太好了!”
朱品声嗤笑:“好?好什么?他病了,却叫你吃药!”
白思孟正容道:“好在他的想法对路!他就知道有病得找医生,不管是脑病还是心病,而不是找那些没用的马屁精!这不,一找找到咱们朱医正,办法就来了!”
“呸!”朱品声啐道:“跟我何干?都是你一个人在那儿做好做歹的。我就知道,见了刘子峦,你就跟见了孩儿他姥爷似的,什么事都百依百顺。他见了你,也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屁都敢放,什么情都敢讨!”
白思孟笑道:“我倒不知道他就是我孩儿他姥爷!他是我孩儿他姥爷吗?他闺女是谁呀?是那个姓牛的啊,还是那个姓八的?”
“什么姓牛姓八?”
小蒋脑筋有限,不知道他胡说的是什么,朱品声却听出来了,顿时羞红了脸,却不敢声张,生怕小蒋悟出来,憋在肚里顾左右却言不了他,窘得几乎要爆炸。
待了一会儿,小蒋见他们也没什么话,便扭身说:“走吧!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别在这长亭古道打桩模子一样傻站了,人走远了!”
他走出十几步,朱品声才觑机一拳捣向白思孟,笑骂道:“你这坏东西!真不是人!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还学会拆字占人便宜了?”
白思孟乖乖地挨受了她这一粉拳,笑道:
“哎哟!瞧这拳打的!真是蛮不讲理!我哪点说错了?从南叙捉弄了人家开始,是谁从此一见了老人家就心软,事事要我们将就着?不是亲闺女干闺女,有那么孝顺吗?我说得不对吗?”
“这次我可没将就他呀?我不是一句话都没说吗?”
“说不说都在脸上写着哪,我的好朱姐!他无话可说时,都是往你那边瞅。他是欣赏你长得俊呀?”
“老人家没话说可不得东瞅西瞅的?他还瞅你呢,你却一个软钉子把人家给碰回来,拿地图塞人家的嘴,他不找我求援找谁呀?不过我可没给你使眼色,是让你自己估量着办!”
“我的好姑奶奶!我还要你给我递眼色?我要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还有机会叫孩儿喊他姥爷吗?他闺女不早把我给踹了!”
“再贫嘴!我现在就踹你!”朱品声赶上前就踢。白思孟慌忙闪避不迭。
两人远远地掉在后面,你一言我一语,谑浪笑闹。情意渐浓之际,这春郊斗嘴斗的,真是风情万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