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那个叫夭濇的女妖王,究竟是什么样。
弯弯嘤嘤的哭,双手紧紧抱着我,又有些小心翼翼。
或许此刻,她还是把我当作了夭濇,宣泄着长达数万年的思念与情感。
许久,她轻轻松开我,继续刚刚没有说完的解释,“仙子,你不了解妖后,她是天之骄女,娇纵任性又手段毒辣,自幼年时便钟情于陛下,后二人成婚,她的占有欲更是与日俱增,多少靠近或试图靠近的女妖、女仙都被她料理了个干净。”
我柔声安抚她,“你不必这般忧心,我与妖王陛下问心无愧,如今也不在妖后身边晃悠,她没有可能也没有机会对我如何。”
弯弯因为我这样的想法而显得有些急切,“数万年的相处,妖后心里最清楚,在陛下心里挚爱的是妖王,因为妖王逝世已久,她即使在嫉恨也无处下手,而字样的嫉恨在多年日积月累,那怨恨有多深可想而知,若被她知道,你模样与妖王这般相似,又得陛下如此照拂,只怕会将心中所有的怨恨都宣泄在你身上。”
难怪,弯弯会如此担心。
这张脸,为我带来很多好处,可麻烦事儿也带出不少来。
我想了想,问,“上次我寄居妖界,后来天帝华诞,我与妖后也算见过几次,可却并未发现她有何异常啊。”
弯弯解释道,“那是因为,妖后从未见过妖王。”
我更想不通,“妖后没见过夭濇,这我能理解,毕竟她本是天界的人,可偌大一个妖界,难道就没有人见过曾经身为妖王的夭濇么?但凡有人见过,她也早该知道我与夭濇容貌相似了。”
弯弯眼底浮出一丝冷意,“如果不是老妖王曾受一位游方佛祖指点,说妖王此生应有一大劫,要想平安一世,需得遮掩容貌,至成亲后方可露面于人前,可能……”
可能?可能于今日的我更加不利么?
她突然垂眸,掩去眼中的异色,“所以,六界中见过妖王的人极少,即使是妖界中人也一样,只有极亲近的心腹才见过妖王容貌,妖后自然无从知晓。”
我表情一松,“那更不用担心了啊,妖后是很难发现我容貌与夭濇相似的。”
“可……”弯弯还欲再劝。
我及时打断了她,“你只管放心好了,我在这里只是暂住,等扶苏找好了落脚的地方,他很快就会来接我离开的,到时候,你所担心的这些问题就都不会发生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弯弯的担忧不无道理,妖王待我太好,甚至超出应有的限制,身为身边人的妖后,如何怎么会难以发现端倪,她在妖界为尊,在天界也有地位,只要肯耐下心思去调查,迟早会知道我,也会知道我和那个她恨极了的夭濇有什么关系,毕竟就连花神也见过夭濇,可见弯弯所说“只有极亲近的心腹才见过妖王容貌”这句话并不准确。
不过当下,这不是我最该考虑的问题,我只需要乖乖听扶苏的话,就在这儿等他来接我,到时,一切问题或许就不是问题了。
抱着这样的心思,我没心没肺的过了好几天,该吃吃该喝喝,除了不能随便出去走动玩耍,我倒也算是过得清闲自在。
到第六天时,扶苏终于来了。
安毓亲自带着他过来,两人都披着黑色的斗蓬,帽檐低低的盖住眼睛。
他们同时出现在院门外时,我还怔了怔。
不得不说,两人虽不亲近,但到底是叔侄两个,身形相仿,穿着一样的衣裳站着,让人很难一下就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