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熏熏的男人瞧中了她,将她骗到青楼,欲从老鸨那得一个好价钱。
锦翳察觉不对,打伤了两个守卫,逃出了青楼。
老鸨为她花了大价钱,又看中她即将为她带来的收益,如何肯放?召了满院打手去追。
是许旭,那个穷书生不要命的出手救她。
许旭家中贫寒,上有病中的母亲,下有黄口幼弟,为补贴家中生计,他一面苦读,一面还要架着番薯摊子赚几枚铜钱。
寒冬夜里,冷风瑟瑟。
穿着单薄的锦翳被人追到了摊前。
那些打手各个穷凶极恶,龇牙笑道,“小美人,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别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我们都是粗人,待会儿动起手来没轻没重,你必有苦头吃。”
许旭身板瘦弱,义正言辞的与他们理论,可别人哪听他读书人那一套之乎者也,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还砸了他的烤番薯小摊。
猩红的炉火洒了一地,软糯香甜的番薯也滚了一地。
其中一打手揪着他的领子,狂妄的嘲笑,“臭小子,凭你也想英雄救美?”
许旭一脸乌紫,血污满面,偏偏一双眼睛明亮又无畏,梗着脖子与那人对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你们各个七尺男儿,却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这事儿我管定了!”
说完,还扬声向身后的锦翳喊道,“姑娘,你放心,在下就是豁出性命,也定护你周全!”
这话,引得一众人哈哈大笑。
他们都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可就是这股子不自量力的劲儿,让锦翳蓦地心口一跳。
“好大的口气,你……”那人冷哼一声,扬拳又要砸向他的鼻梁。
突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鬼啊!”
众人抬头,便看到锦翳幻化成一片虚影,不断膨胀变大,最后几乎与小楼同高。
“啊啊啊……”
“有鬼啊!有鬼啊!”
“……”
人群大乱,轰然四散。
许旭不明所以的回头,只见午夜时空荡荡的街道昏昏暗暗,锦翳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缩颤抖。
一页白色的酒旗高高悬挂在街角,夜风一振,翩飞翻滚,若不细看,当真如鬼魂幽曳。
许旭松了一口气,上前扶起锦翳,柔声安慰道,“姑娘别怕,只是酒旗罢了,并不是什么鬼怪。”
锦翳向后瞥了一眼,还没看清,就“胆小”的缩回了头,屈膝向许旭道谢,“多谢公子搭救。”
许旭用手背揩去嘴角的血迹,笑道,“姑娘不必言谢,路见不平,本就该如此。”
锦翳低着头,双臂环抱,娇羞怯懦。
许旭见锦翳衣衫单薄,以为她冷,忙将外衫解下来与她披上。
陌生男子的气息和温度,让锦翳双颊滚烫。
不等她拒绝,许旭已扭头走向那一地狼藉。
他扶起商架,重新支好碎了边角的土灶,然后从一堆木炭残灰里翻出一只尚还完好的番薯来,扭头递给锦翳,温柔一笑,“姑娘,这还是好的,你将就着垫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