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架了小炉子烧水的小仙娥忙搁下手里的扇子,匆匆迎上来,一面说,“姐姐醒啦?”一面往我身后垫了两个枕头,让我靠得更舒服些。
我按着被绷带缠得厚厚的脑袋,有些发懵,“这是哪儿?”
小仙娥忙答道,“这是姐姐的房间啊。”
“我的房间?”我又环顾四周一圈,才认出这里果真是我做了扶苏身边的“司扇”之后,由白觅分配给我的房间,只是我一般都赖在扶苏那里住,所以不大熟悉罢了。
小仙娥见我怔怔的,试探的问我,“姐姐头还疼不疼?”
当然是疼的,后脑勺肿了一个大包,一跳一跳的疼得难受。
可这样的形容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对她咧嘴笑了笑,“还好,不疼了。”
“哦。”小仙娥松了一口气,又殷勤的问道,“姐姐可要喝水?”
小炉子上的茶壶咕噜噜的响,白色的蒸汽腾得欢快,水已开了。
我点点头,“多谢你。”
“没事儿。”小仙娥笑了笑,转身去倒水。
因为水烫,她没急着端给我,顺手另取了一个杯子,将水倒进去,又将水倒回来,以此往复着降温。
我不由一笑,心中赞道:真是个体贴又懂事的女孩儿。
小仙娥捣腾了好几个轮番,才停下手,用手背贴着杯壁试了试温度,觉着大致可以了,才将水杯递给了我,并嘱咐道,“姐姐,你慢点,可能还有点烫。”
“谢谢你。”我笑着接过,缓缓喝尽了一整杯水,才又将杯子递还给她。
小仙娥回身将杯子放好后,对我屈膝福了福,道,“姐姐,您再歇歇,殿下说让我在姐姐醒后立刻去回禀呢。”
“嗯。”我点点头,放她走了。
之后房门再被打开,进来的就是扶苏了。
他还没走到床前,我已经急急问道,“那个战神走了么?”
“走了。”扶苏一面答,一面在我床边坐下,伸手按了按我脑袋上缠得结实的绷带,柔声问,“如何了?还疼么?”
因他前一个回答,我放下了心,他之后这一问,又让我想起自己受伤的这件事来,肩膀一缩,软趴趴就往扶苏怀里靠,半真半假的抽噎道,“疼,可疼了!”
扶苏低声念我一句,“该!”可怀抱却柔软的向我敞开,调整着姿势,让我靠他靠得更舒服些。
我撅着嘴往他怀里挤了挤,不满道,“我都受伤了,你还要凶我?”
扶苏低叹了一声,右手抬起,用掌心轻轻覆住我后脑勺上的伤口,缓缓灌入温热的真气。
头皮麻麻痒痒的,温暖的感受蔓延着送到我的全身,当真感觉头上的痛不那么明显了。
正当我舒服得昏昏欲睡的时候,扶苏慢慢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