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厘尼尔和一个人之间的爱。说起来很奇怪,但这是真的。起初我不知道自己的感受。我只是在读了他给我的一些书后才明白。我爱他。他也爱我。我的名字就是证明。”
我想做一个厌恶的表情,但这太明显了。我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藏在心里。而且,我觉得这绝对是愚蠢的。
那是愚蠢的。
我越是听说爱情,我就越觉得它是愚蠢的。
“那么,他不是因为爱你才杀了你?”
“是的。最终,他释放了我。我会经常去看他。当他拥抱我的时候,我毫无预兆地来了,我知道我们的爱是真的。”
一个微笑从厘尼尔的脸上掠过,然后消失了。
“但是有一天,一个愚蠢的日子。我没有意识到,但我被跟踪了。我的一个亲戚(进化出的厘尼尔)在我过去的时候聚集在一起,也在(古老的厘尼尔)中幸存了下来他的愤怒跟着我来到这里。她不明白我为什么放弃毁灭全人类的欲望。当她看到他——我爱的人——时,她攻击了他。也许是因为我变得虚弱,但我无法阻止她杀死他。”
一些奇怪的绿色液体从森蒂纳的脸上滴落下来。她把它们擦掉,我意识到它们是眼泪。
“因为我,他死了。因为我太软弱了。因为我太愚蠢了。”
“我……明白了。”
我在后面看着她,她抽泣着。(进化出的厘尼尔)哭得像一个心碎的人类少女,擦干眼泪,只为了能流出更多的眼泪。
我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
我抬头看了看。
“因为你知道这是他想要的?为了拯救那些被困在这里的人?”
森蒂娜眨了眨眼睛,止住了眼泪,挺直了身子。她转过身来面对我,我低下手。
“否。”
她的回答令我惊讶。
“没有?”
“我想要的是离开这个地方。向全世界表明,并不是我们所有的蜈蚣都是无意识的怪物。我们中的一些人可以与它们共存。而且……也许还能重新找到爱。”
“嗯,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你不能那样做?”
我交叉双臂,非常困惑。
“我之所以拯救那些被困在血腥海湾的人,是因为我也被困在这里。因为每次我试图逃跑,她都会阻止我。”
“她?你是说杀了你所爱的人的那个人?”
“是的。”
森蒂纳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愤怒。她紧握着爪子一样的手,我能听到她的指甲在手掌上划伤甲壳时的刮擦声。
“她比我强壮。而且,不知何故,每当我试图离开这个地方时,她都知道。她把我留在这里,被排斥,成为我们种族的贱民。”
我皱着眉头,她叹了口气。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回来。只是每当我再次露面时,她都会阻止我。她把我打到死亡的边缘,然后把我扔回我原来的隧道。一个囚犯。”
“嗯。”
深吸一口气,[进化的厘尼尔]转过身来面对我,慢慢走向我。
“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恶魔,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希望生存。但我也希望不孤独。所以,我保护这个地方。这是一个避风港。但只是因为她从那以后没有回来。”
森蒂纳终于完成了。她交叉双臂,用刺痛的目光看着我。
“这回答了你的问题吗?”
“很有趣。我想是的。尽管……”
我拖着脚步走了,皱着眉头。
“我还有一个问题。”
她咕哝了一声,听起来有点生气。我挥了挥手。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重述你的人生故事,也不会让你再次经历任何悲剧。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那是什么?”
她不耐烦地盯着我,我指着我们周围的书。
“你爱的这个男人……他叫什么名字?”
“他的名字?”
“是的。”
有那么一会儿,森蒂纳什么也没说。然后她开始咯咯笑起来。
“说来话长了,你只要求我这么做吗?你真奇怪,萨尔沃斯。”
“你终于叫我的名字了。”
我哼了一声。她笑了。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我爱的那个人自称为埃哈德。”
“埃哈德?”
森蒂纳点了点头。
“是的,埃哈德天空碎纸机。”
我眯起眼睛,一只手放在下巴上。天空碎纸机?比如克莱顿·天空碎纸机?
“我明白了。”
“现在,萨尔沃斯,如果就这些,你可以告辞了。”
(进化的厘尼尔)把我带出了房间,但我举起了一只手。
“等等。”
“这次是什么?”
我只是站在那里思考。除了整个爱情部分,森蒂纳谈论的事情让人感觉很熟悉。她的梦想是被接受。还有,找到爱,但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我想到了我自己。我想到了贝尔祖,想到了恶魔们在做什么。他们在人类的土地上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因此,我遭到了辱骂。我最想要的一件事是被接受为恶魔。森蒂纳也想要同样的东西:被接受为厘尼尔。
这让我同情她。
“现在我明白了,当我说我可以随时离开时,你为什么对我生气了。”
我转过身来,森蒂纳困惑地看了我一眼。
“你在说什么?”
我握住她的目光,咧嘴笑着。
“我已经决定了。”
她皱了皱眉头,但在她能问出明显的问题之前,我对她说了几句。
“我会帮你离开这里。”
她的眼睛变宽了——比我想象的一个厘尼尔的眼睛能长得多宽。
“什么…”
我只是重复了一遍。
“我会帮助你和这片迷失之地的所有怪物逃离血腥的海湾。这对你来说够清楚了吗?”
这一次,琴廷向我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