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各有特色,以山珍海味和面食为主……”
“妖族……也有一些,形态各异……”
“山很高,水……看地方,有的清甜,有的壮阔……”
“厉害的……存在,自然是有的。”
他尽量简略,但狐斋宫总能从他的回答中引申出新的问题,兴致勃勃,乐此不疲。
白启云足足应付了她小半个时辰,回答得口干舌燥,才终于让这位对未知世界充满无限遐想的狐族少女稍稍“冷却”下来,虽然眼中依旧闪烁着意犹未尽的光芒,但至少不再扯着他的袖子问个不停了。
狐斋宫似乎也意识到自己问得太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耳朵也跟着抖了抖。
“嘿嘿,抱歉啊,我好像问得太多了……主要是第一次见到从那么远地方来的人,太好奇了嘛!”
她吐了吐舌头,那模样天真烂漫,与后世那位总是一副了然于胸的宫司大人,简直判若两人。
兴奋劲儿稍微过去,她才想起正事,好奇地问道。
“对了,白……白先生?你从那么远的璃月跑到我们稻妻来,是有什么事要办吗?总不会真是专门来救我这么一只小狐狸的吧?”
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开了个玩笑。
白启云略作沉吟,决定透露部分真实目的,或许能从这位未来的地脉管理者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此次前来稻妻,确实有一件要事。”
他的神色认真了些许。
“是为了解决此地……地脉的一些问题。”
“地脉?”听到这两个字,狐斋宫那双毛茸茸的白色狐耳几乎是瞬间“唰”地一下完全竖立起来。
眸中的好奇也迅速被讶异与严肃所取代。
见到她这反应,白启云心中微动,立刻想起了关于狐斋宫及其血脉的传说。
继承了“白辰”血脉的仙狐一族,在稻妻这片土地上,其使命与地脉息息相关。
她们并非普通妖族,更像是被这片土地“选择”或“认可”的守护者,天生对地脉的流动拥有超乎寻常的感知力与影响力。
后世的狐斋宫能以结界术守护影向山与鸣神岛,其力量根源便深深植根于对稻妻地脉的理解与掌控。
只不过,眼前的狐斋宫显然还太年轻,血脉的力量或许刚刚觉醒,家族的责任与沉重的知识恐怕还未完全传承到她肩上。
她对“地脉”二字的敏感,更多是源于血脉的本能呼唤。
“你……知道地脉?”狐斋宫的声音比之前稍微压低了一些,带着探询,“我们稻妻的地脉……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白启云点了点头,没有隐瞒:“确实有些影响,而且问题正在逐渐加剧。”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沙滩与树林,投向鸣神岛更深处:
“随着一些……极其强大的存在,在稻妻这片土地上不断交战,它们战斗时宣泄出的恐怖力量余波,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改变地形。更深远的影响,在于震荡了维持这片土地生机与平衡的‘地脉’。”
他看向狐斋宫,语气凝重:
“地脉紊乱,会导致元素力失控,甚至可能引发更深层次的未必如。长此以往,稻妻这片土地本身,可能会受到难以逆转的伤害。”
狐斋宫听着,小脸渐渐紧绷起来,眸中充满了忧虑。
她虽然年轻,但身为白辰仙狐,对地脉的感知远超常人。她能隐隐感觉到近年来鸣神岛某些地方的元素流动确实变得不那么顺畅,偶尔会有莫名的心悸,原来根源在此。
“那……那你这次来,是要……”她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我来,就是为了制止那些肆意破坏地脉的家伙。”
白启云的声音平静。
“无论它们是为何而战,争夺什么,都不能以毁坏这片土地赖以生存的根基为代价。地脉的稳定,关乎万千生灵的存续,不容有失。”
而就在白启云向狐斋宫解释稻妻地脉问题时,鸣神岛深处的天空,突然发生了变化。
原本晴朗的天空,在西北方向的远山之上,毫无征兆地开始积聚起厚重的雷云。
那雷云凝聚的速度快得惊人,如同有一只无形巨手在强行搅动天象,眨眼间便覆盖了一大片天空,云层之中,刺眼的电蛇疯狂窜动,发出低沉的的轰鸣。
白启云心神猛地一动,目光瞬间投向那片雷云。
在他的感知中,那是由一股浩瀚的雷元素力,强行干涉现实所形成的产物。
“这种力量……”白启云眼神一凝,“毫无疑问,是她们。”
能在这片土地上,将雷元素力运用到如此登峰造极、宛如天威地步的,除了那对雷电姐妹,还能有谁?
而几乎就在雷云成型的刹那,另一股同样强大、却充满了截然不同气息的恐怖威压,从那雷云笼罩区域的下方猛然爆发开来。
那气息狂野混乱,充满了暴戾与侵略性,毫不示弱地与天空中的雷霆威压隔空对峙。
两股魔神级别的气息在空中激烈交锋,即使相隔遥远,也引得白启云所在海滩附近的元素力都开始微微紊乱,空气变得粘稠,海风也带上了一丝焦灼与不安的味道。
远处隐约传来沉闷的、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大地似乎都在微微震颤。
“这是……魔神之间的正面冲突。”
白启云瞬间做出了判断。而且看这架势,绝非寻常试探,很可能是一场激战!
他立刻转头对身旁同样被远处天象惊得目瞪口呆、狐耳紧贴头皮的狐斋宫快速说道:
“呆在这里,别乱跑!远处有危险,我去看看!”
语气虽然急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狐斋宫此刻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那远处传来的气息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与颤栗,那是远超她目前层次所能理解的力量碰撞。
她连忙用力点头,蜷缩到一块巨大的礁石后面,只探出半个脑袋,眼中充满了紧张与担忧,望着白启云。
白启云不再耽搁,身形一晃,已然化作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流光,沿着海岸线,向着那雷云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