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哈……就能到……手……”
“让人盯紧……意外……”
“放心……我……关系……”
声音嘈杂模糊，很多关键信息被“滋滋”的噪音掩盖。
麦考利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虽然不完整，但这指向性太明确了。
这是巴西人！而且动作比他预想的更快！
“来自巴西联邦警察的加密频道，马瑙斯地区警监的级别。”
分析员语速飞快，手指在键盘上敲击，调出信号源分析图。
“我们通过BACN的被动监听阵列捕获的。背景有雨林环境特有的宽频干扰源，语音增强算法也只能还原到这个程度。”
到手、盯紧、关系，这几个词组让一股被截胡的危急感冲上心头。
“给我盯死这个频道！调动所有能调动的资源，分析他们可能的部署位置和行动时间表！”
麦考利的声音在情报中心回荡，“告诉普莱斯，他们的时间窗口……可能比预想的还要紧张！”
……
七个小时之后，徐川的这队人终于在太阳落山前赶到了‘牧羊犬’小队的营地。
他弯着腰打量着蜷缩在树根旁、眼神涣散的阿莱克斯.罗哈斯。
这家伙脸上沾着干涸的泥印和污血，嘴唇无意识地蠕动着，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魂。
“靠，这小子傻了？”
徐川直起身，语气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嫌弃。
‘牧羊犬’恭敬的站在徐川的身后，他压根没想到大老板竟然亲自到场，压力大增。
“Boss，我们找到他时就这样了。”
‘牧羊犬’立刻上前一步汇报着，语速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我试过…呃…一些刺激手段，想撬开他的嘴。”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但效果…几乎没有。”
“这家伙对外界的感知，痛觉、声音、威胁……好像都减弱得非常厉害。”
徐川眉头紧紧皱着，视线再次落到罗哈斯身上，“你确定他不是装的？”
现在这种环境，也不可能给这家伙做个核磁共振。
‘牧羊犬’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顶着大老板的审视点了点头，“我……我确定。”
随后像是为了佐证自己的判断，他抬脚踢了踢罗哈斯的小臂，“我亲手拔了他一只手全部的指甲……”
徐川这才注意到罗哈斯包着纱布的右手还往外渗着血。
“啧……”
习惯性的挑了挑眉，没想到眼前这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家伙，也是个狠人。
“不过，Sir，这里出了一个特殊情况。”
‘牧羊犬’话音一转，竟然没有继续解释罗哈斯的事情。
“目标可能看到了什么东西，向导说……”
他的话没说完，徐川就接茬道，“不是被鳄鱼吓的吗？”
‘牧羊犬’摇头否认，“我不确定他看到了什么，不过无人机在河边拍到了这个。”
他把手上的终端设备递了过来，上面是找到罗哈斯时无人机视角的录像。
徐川看向了播放的画面，并没有觉得什么异常。
“Sir，这里的痕迹……”
‘牧羊犬’指了指那块巨石后河滩上的痕迹，徐川这才凝重了一些。
“这是？”
如果按照画面的估算，这道痕迹至少有差不多一米宽。
‘牧羊犬’继续解释着，“那个土着导游说，这是丛林深处某个部落的图腾留下的痕迹，土语叫帕米拉.亚希，也就是一种巨蟒。”
徐川歪了歪头，“巨蟒？一米宽的巨蟒？”
那得多长？扯淡呢！
“Sir，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直到我整理无人机图像时看到了这个。”
他伸手把视频往后拨了一段时间，徐川逐渐的睁大了眼睛。
心头十万匹神兽跑过，“卧槽……！”
视频画面上本来安静的水面突然泛起一阵涟漪，虽然没有露出水面，不过能隐约的看到水里有一条带着斑点花纹的巨型森蚺。
水中摆动的身体至少在十五米往上。
“那还愣着干什么，收拾东西，咱们赶紧撤啊！”
我尼玛，徐大少爷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特么是蛇？
这特么都快成蛟了吧。
“你怎么不早说啊？”
徐川很无语，但凡这家伙在通讯系统里说一声，他要是会过来才特么有鬼了。
‘牧羊犬’的样子也很无奈，他也是之前才发现这段视频的。
那个时候，无人机在自主飞行，他们一群人正忙着按那个土着呢。
“怎么了？”
刚刚交代完人铺设帐篷的尼基塔走了过来，伸手搭在了徐川的脖子上。
徐川嫌弃的往旁边一闪，“躲开，你现在一股狐臭味。”
尼基塔瞪起了眼睛，不过还是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的腋下。
“有吗？不可能。”
徐川现在不想理她，直接把手里的终端递了过去。
“给你，开开眼！”
尼基塔疑惑的接过，然后还不到五秒钟，“Fuck me！”
“这是什么鬼东西？”
突然拔高的音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徐川摊着手，“我怎么知道？”
“特么的运气真好。”
抬头看着已经逐渐没有了亮光的丛林，他就知道至少今天晚上是走不了了。
在夜间的丛林里行动的风险非常大。
徐川咬着牙，“靠……”
“让所有人带上家伙，在附近布置地雷和陷阱。”
既然走不了，那就拼一下吧，再说也不一定会找上他们。
他拍了一下同样看视频看呆了的迈克尔，“布置防线的事情交给你了，我现在去跟那个向导聊聊。”
至于那个罗哈斯，现在已经被他抛到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