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慕也会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这个小侄儿,本名是唤做“纥骨连”。班慕此时虽然也很好奇计连在同这些幽州铁骑交谈着什么,还不时望向自,但她却还是毅然冲着身前的众兵士点头,让众人相信计连。
两方人马之间,只听计连在散开自己的束发,露出自己胸前的巴图刺青后,一众幽州铁骑们终于纷纷冲着计连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巴图之子”的刺青,这是纥骨氏族年轻一辈的荣耀,每一个氏族都会有这些神灵之子,他们会受到所有草原人的尊敬。
也正因如此,如今远离家乡数载,身披司马家戎装的众人,虽拿着晋家的饷银、金饼,却是一刻都没有忘过自己的身份。
“纥骨连,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抓这些人?难道你们纥骨氏族投向了大晋的河间王?”
壮汉如今在验证了计连的身份后,便不再将他看做敌人了。在他的映象里,纥骨氏族是鲜卑八部中少有的并未南下的氏族。
若是眼前的这名青年真的倒向了河间王,那对于他们来说,便是纥骨氏族站到了同他们对立的阵营中了,这对于他们的部落来说,将是一个重大的消息。
“我并没有投靠向任何人,纥骨氏不会出卖自己的生命,将他们献给晋人的金银。那个人是我的亲族,你们为什么要抓他?这也是司马家给你们下的命令吗?”
当计连质问起身前的壮汉,却见壮汉的神情这才低落了下来。“军中的生活太枯燥了,我们想打打晋人的秋风罢了。”
听见壮汉并未受命于军令,计连的神情也是稍稍缓和了下来。只是如今他早已听说了王浚、司马腾之流,为了打赢内斗,不惜借兵幽北之地。
再看着身前的这些戎装之下的鲜卑汉子们,计连只觉心中一阵火气升腾。
只可惜如今南下之势已成,任由他也只能是回天无力,尝过了劫掠的好处,就像身前的这些昔日的牧民族人们,长年受历于苦寒之地的打熬,只要让他们配上戎甲,稍加训练,便是天然的雄兵。
“你们知道有纥骨氏族的消息吗?纥骨树能或者纥骨连城叔叔的消息”
计连此时收了收心情,这便问向了身前的众人部落的消息。
当众人听见计连的询问时,皆是目光一沉。
“纥骨氏族的消息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我们很久没有回家了,连我们部落的消息,也已经许久没有了消息”
“是啊,听说去年草场的牛羊,长得都很肥。我爷爷和纥骨氏的人换了不少羊奶”
当众人借着计连的询问,逐渐想起许久前收到的来自草原的口信,皆是露出了久违的淳朴之色。
稍晚些时候,就在扶风兵士们诧异的目光中,一众幽州铁骑们在同计连挥手告别后,便径直退出了山谷。
树梢后,木天城一觉睡的正香时,这才被众人退走时的动静给惊醒了。
当一众扶风兵士们,给计连让开了一条通路,让他走进班慕身前时,班慕只见计连的眼中隐隐泛起了水雾。
“小连,他们怎么愿意退走的?你这是怎么了”
班慕此时正牵着马来到了计连的身边,计连这时抹了抹眼角后,这才笑着冲着班慕解释道:“慕姨,他们只是打秋风撞见了你们。我和他们解释清楚了之后,他们也愿意承我的情,就退回去了。”
班慕这时却是挽住了计连的胳膊说道:“傻小子,你这是想家了吗?”
计连没想到班慕还是看出了自己的念头,只憨憨一笑,掩饰下了自己心底对草原的想念。
树林外,就在班慕领着一众扶风兵士就地安营扎帐,和计连聊起陵川镇之后的一些事情时,只见白薇已经拧着木天城的耳朵,将他从树林里拉了出来。
“好你个木天城,让你帮人,你这一觉可睡的真香啊。”
“薇,你听解释,这小子不是什么忙都不要人帮嘛,我就小睡了一会儿。我真的一直都在帮你看着他的,真的”
营地内,白薇和木天城也在计连的介绍下,得知了班慕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