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说,有何根据?”
“玉娇嫁入高家两个月有了身子,可没多久就小产了。草民的媳妇前去探望,悄悄问玉娇是怎么回事,她说那日上午还好好的,用过午膳,不消一刻钟的功夫就腹痛难忍,等把大夫请来,孩子已经掉了。赵氏身为当家主母,想在饮食上做些手脚简直太容易了。因此草民怀疑是她给玉娇下了药。”
愤怒之下,刘大龙不经意地抬了头,意识到这样会有冒犯之嫌,赶紧又低了下去。
“你可曾将你的怀疑告知高安?他又做何解释?”南宫灏问道。既然高安那么宠爱刘玉娇,如果有人残害了她腹中的胎儿,他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刘大龙咬了咬牙:“高安那几日下乡收租不在家里,等他回来,已是半月之后。赵氏说大夫说了,是玉娇身子弱,所以才会滑了胎。又拿了大夫开的方子,都是补气养血的药。那些天她忙前忙后照料玉娇,高安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草民又没有证据,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从那之后,刘玉娇有没有再怀过孩子?”一直没有作声的沐九思突然问道。
刘大龙实在没想到,一个小姑娘会问出这种问题,微怔了怔,脸色不大自然地说道:“没有。”
南宫灏对于沐九思这种大胆的行径显然已是见怪不怪,优雅地端了茶盏喝茶。
“高安常会去乡下吗?”沐九思又问。
问题的跳跃性太大,刘大龙虽不适应,却还是点了点头:“差不多两三个月就要去一次,住上几天才回来。上回表哥来草民家里,还是高安把玉娇送回来,然后才出的城。”
沐九思突然又转了个话题:“刘玉娇为何会嫁给高安?这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刘大龙又是一怔,神色复杂地说道:“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可事到如今,草民也不敢瞒着殿下和……姑娘,玉娇之所以下嫁给高安做了妾室,全都是他设的圈套。”
沐九思与南宫灏对视一眼,轻声说道:“你只管说,我和殿下不会对外宣扬。”
刘大龙叹了口气,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刘母一直想给女儿寻一个好人家,媒婆倒是也给介绍了几个,刘母都觉得不是太合心意。就这么高不成低不就的,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去年入秋,有个自称是城外华泉山上百拢庵的姑子上门化缘,刘母心善,将人让进院子里,拿了粮食,还给了些散碎的银子。
姑子千恩万谢,末了跟刘母说她家这宅子的布局犯了煞,影响子孙的姻缘。
刘母一听便急了,这还了得,难怪女儿的亲事到现在都没个着落,前阵子倒是为儿子相看了一门亲事,可对方迟迟也没给个准信儿,于是便问有没有办法化解。
姑子首先给出的建议是搬家。可这家哪里是说搬就搬的,且不说她家里不宽裕,就说这找房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遇到合适的。
这个办法被否定之后,姑子又说,让待嫁的姑娘到庵里住上几日,虔诚祈福,再做场法事,也可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