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九思不置可否,勾了勾唇:“快走吧,别他们到了咱们还没到。”
长喜紧走了几步,轻声说道:“殿下、九思姑娘,您二位在这儿稍等一下,奴才去叫辆马车。”
“算了,等你把车叫来,我们都走到了。”南宫灏摆了摆手,加快了脚步。
到了县衙,刘大龙等人还没到。
南宫灏跟县令夏广元交待了几句,带沐九思去了专门为自己安排的小院,两人喝了一会儿茶,就听外面有人禀报:“太子殿下,那些人被衙差带回来了。夏大人问您是不是现在过去。”
“好,这就去。”南宫灏应了一声,放下手中茶盏,转头道,“九思,我看咱们还是先不要露面吧,隐在后面也一样能听得清楚。”
她现在不同从前,一个小姑娘出现在大堂上,有他在倒是没人敢说什么,但总归有些不妥。
“好啊,我听太子殿下的。”之前在青山城衙门待过一段时间,沐九思知道其中的规矩,公堂可不是闲杂人等随便进的地方。即使是开了公堂,允许老百姓旁听,那也只能被隔在栅栏外面远远地听着。
到了公堂,屏风后不仅摆好了桌椅,还准备了茶点。两人坐定之后,夏广元才吩咐将人带上来。
众衙役“威武”声过后,夏广元惊堂木一拍,颇有气势地说道:“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草民高安,建中城瑞升当铺的东家。”
“草民刘大龙,家里开了个小杂货铺,在西大街上。”
透过屏风的缝隙,沐九思看到两人跪在地上,看样子是被提前教过规矩了。
夏广元面沉似水,问道:“你二人来到公堂之上,所为何事?”
刘大龙拱手道:“大人,草民的妹子被高安夫妻俩给害死了,他们……”
“他胡说,刘玉娇是得病死的!”没等他说完,高安便吼了一嗓子。
夏广元将惊堂木一拍,厉声道:“大胆,公堂之上,岂容尔等如此喧哗!”
“大人恕罪,草民实在是被冤枉急了,才出言无状。”高安缩了缩脖子。刘大龙之前打他那拳不轻,虽然脸上的血迹洗掉了,但还是留了一大块淤青,再配上他那张胖脸,样子颇有些滑稽。
夏广元没有理会他,而是沉声道:“刘大龙,既然你要状告高安夫妇害死了你的妹妹,那就由你先说。”
“多谢大人。”刘大龙谢过后,继续说道,“今儿个上午,高安差人来我家,说草民的妹子死了,已于前日下葬。来人扔下话就走了,把草民的母亲吓得昏死过去,待把人叫醒过来,我们一家三口到了高家,他们夫妻二人一口咬定说草民的妹子是得了疫症死的。”
“你妹妹是高安的什么人?为何会死在他家里?”夏广元打断了他,问道。
刘大龙抿了抿唇:“草民的妹子刘玉娇是高安的妾室。”从他的神色上看,显然对这一事实很是无奈。
夏广元又问道:“高安,刘家就住在城内,为何要等人下葬之后才去告诉她的家人?”
高安伏了伏腰,答道:“回大人话,玉娇是得了疫症突然离世,草民又是忙着给她治病,又是忙着后事,就耽搁了。”
这话任谁听起来都会觉得牵强,南宫灏用口型对沐九思说了句“扯谎”,眼中充满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