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我在茅厕前面喊你,你怎么没回应我?”魏胤池一脸戏谑。
云溪暗道不好,这厮居然还亲自去茅厕找她,她脑筋一动:“我在里头,太投入了,没听见。”
“哦,原来是这样啊。”
云溪觉得魏胤池的一声哦里头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
她怕自己的谎言被识破,赶紧一屁股坐在床上,避开了魏胤池的视线。
“云溪,你喜欢这里吗?”
“喜欢。”她还一头雾水,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不过想起当地人的热情好客,想起美如画卷的景色,她就喜欢这里。
这里让她的心里有了归属感,当她知道她娘曾经生长在这里,她就也想在这里肆意地撒种发芽,长成一朵随意的野花。
魏胤池暗暗记在了心里,云溪喜欢的东西有很多,秋千,糕点,葫芦八宝鸭……她总是大大方方地承认她喜欢,但这里头独独没有他。
何时云溪这棵铁树才能开花啊?长了个榆木脑袋,怪迟钝的。
她只是还不懂如何在一段感情里演好一个角色,要理解她。
魏胤池总是这么劝说自己。
一大早,云溪就被魏胤池摇醒了,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云溪就这么在睡梦中草率地洗漱完,穿好衣,被魏胤池搂着出去了。
街上一个人也没有,魏胤池拉着她的手,一路狂奔,清晨的风掺着树叶的清新,拂过面,解了大半的睡意。
快要到海边时,魏胤池回头看了云溪一眼,刚好旭日从他背后升起。
云溪一睁眼,眼前赫然是神明,与她手指相缠,让她心动一刻。
第一缕光眷顾于魏胤池,将他的睫毛和眼睛都镀成金色,云溪忍不住盯着他发愣,他温柔得如同神话故事里的太阳神,连天边的半轮金盘都成了他的陪衬。
魏胤池站在晨光之下,云溪站在阴影之地,魏胤池手上用力,就把云溪拉到了怀里。
“晚了一步。”他的下巴抵着云溪的脑袋,声音里带了一些惋惜。
“什么晚了?”
他就知道云溪那个迟钝的脑袋搞不明白什么是浪漫。
“晚了一步,一起看日出。”
“不晚,我看到了,很温柔。”云溪看着远方的朝阳,视线似有若无地徘徊在魏胤池身上。
两人依靠着一块巨石,相互依偎着继续看初生的太阳是如何慢慢从海里爬起,是如何将点点残星都藏匿起来。
云溪不自觉地倚着他的肩膀,抬头看天,也看他。
魏胤池便低头,眼里只有云溪一人,云溪甚至可以在他的眼睛里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倒影。
日出是漫长的,浪漫如同海水,先是一点点挠你的脚心,然后试探地触碰你的小腿,最后一个浪头,与海水纠缠,屈服于永恒的温柔。
云溪就是那个溺水的女孩。
晶莹的水亲吻过饱满的冰肌玉骨的雪山,冰雪消融后,让人想起水草丰满的草原,可以牧羊,也可以淹没一座火山。
云溪闭着眼享受从头到脚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