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铸见状,只是笑了笑,却并不解释——有些事情解释了的话会被当成神经病送进医院不说,更是容易被蟹钳子夹到怀疑人生。
他只知道,如果不把猛山都这种连漂亮国官方都需要谨慎对待的农业公司拽在手里,然后当成中转站去买一系列真正有价值的资产的话,那么华夏未来那超过2万亿美元的外债,除了充当金融核武器外,就真的只能待在账面上看着好看了。
除此之外,像猛山都这种上下游产业触角和领域极多,可间接影响的细分产业也极多的公司,一旦配上铸投国贸各个项目未来从资本市场上坑到的大量资金,如果操作的好,真的能获取到许多意料之外的惊喜。
至于说先正达……
这块大蛋糕还是留给华夏工业集团吧,万一人家没有受到自己这只小蝴蝶的影响,在十多年后依然会对先正达下手呢?
至于说未来华夏工业集团依然是采用MBO的模式去收购先正达……
实在不行,到时候自己可以在一边煽风点火嘛!
看到自家情郎又露出那种神神秘秘的表情,见怪不管的万清猗翻了个白眼,然后颤巍巍地撑起了身子,有些艰难地走进了浴室……
………………
半小时后,恢复了大半体力的万清猗哼着小曲,一边换着衣服,一边轻轻拍掉了自家情郎又开始不规矩起来的双手:“别闹,一会还得回公司呢,晚上还有宫先生的课,被宫先生看出来的话,我还活不活了?”
宫先生?
杨铸有些诧异地看着自家女人。
万清猗见状,飞了个鄙视的眼神看过去:“咱们公司自打三月份开始,就给中高层开设了自愿参加性质的传统文化课来提升素养——宫先生就是请过来的几个老师之一,你这个大老板没去上过一次课不说,就连人家老师的名字都记不住,这也未免太不应该了吧?”
哦,这里的先生指的是老师啊!
杨铸恍然。
自己还在双庆的时候,万清猗就给自己说过这事,虽然他觉得这种课程很有些带着齐鲁特色的形式主义,但终究还是没反对——在他看来,一旦人做到了比较高的位置,就很容易飘,虽然说他很怀疑这种培训课是否能真的有助于这些高层修身养性、涤去俗气,但总归而言,聊胜于无。
只不过,自家这个女人的心高气傲他是知道的,眼下竟然肯恭恭敬敬地叫人家一声“先生”,这可是稀奇了。
当下好奇地问道:“这位宫先生很厉害?”
万清猗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当然厉害啊!宫先生无论是讲历史还是讲论语,绝对是一绝,视角清奇不说,内容更是深刻无比……我这几个月受益颇多呢!”
说到这,万清猗忽然想起了什么,饶有兴趣地打量起自家情郎起来:“说起来,我倒是觉得宫先生跟你很像呢——一样的高傲,一样的玩世不恭,一样的愤世嫉俗!”
杨铸翻了个白眼……我谢谢你!你确定这是在夸奖?
万清猗见状,咯咯一笑,先是哄小孩似地搂着杨铸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有些感叹地说道:“说起来,我正考虑要不要把宫老师聘为我们公司的专职讲师呢……毕竟他现在在省文联并不受待见,至今还是边缘人士,辛辛苦苦写了几本书,还一直得不到刊印,日子好像有些不容易。”
省文联?
杨铸心中隐隐升起一个古怪的念头。
想了想,问道:“那位宫先生有多大?”
万清猗回忆了一下:“快50了吧?不过看起来并不显老。”
说完,扭头看着杨铸,似乎是在勾勒自家情郎几十年后的模样:“实话实说,我还是觉得男人年龄越大越有韵味——要不是宫老师老是冷着一张脸,以他那深不可测的学识修养和身上的那种成熟男人味道,绝对是年轻女文艺青年的致命毒药!”
见到自家女人脸上隐隐泛出的那种死忠粉般的花痴表情,杨铸的笑容不变,眼角却忍不住跳了跳,脸上却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听起来蛮有意思的……既然那位宫老师在省文联并不受重视,那么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
听到自家情郎问起这个,万清猗顿时笑了起来:“说起来也好笑,当时恰好我去帮省文联帮我爸求一副墨宝,结果路过一间办公室的时候,刚好看到他们的副主席正在跟宫老师争执——嗯,与其说是争执,倒不如说是宫老师在单方面地怼人,那个副主席被气的脸色发青,但除了废话套话之外,什么反驳不出来;”
“出于好奇,我就在旁边听了一会,结果发现,这位宫老师虽然态度真的很倨傲,但是学识是真的深不可测……所以听了二十多分钟,我立马就决定要请他过来给我们上课。”
说到这里,万清猗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是不知道,请这位宫老师出山有多困难,我可是费了老不小的功夫,才让他答应给我们讲课呢!”
看着校花同学脸上那种夹杂着一丝崇拜和无奈的庆幸感,杨铸内心忽然涌起了一种极为复杂的感觉——如果不出意料的话,那位宫老师八成就是这货上一辈子主动贴上去的那个老男人了。
历史的惯性,真的已经强大到这种程度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