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妇女顶起来的半边天”
穗穗说这话的时候,她脸上的神色愈发崇拜了些。
“还记得老板说过的那句话吗?”安菲萨等陆欣妲翻译完之后低声用意大利语问道。
“哪句话?”安菲娅看着那个骑着三轮车远去的背影下意识的问道。
“老板曾经说,女人的权利从来不需要向男人争取,而是和男人一起,合力打破阶级压迫争取来的。”
安菲萨惊叹道,“在刚刚,我看到了活生生的例子。”
“以后我们能在这里长期生活至少10年”
安菲娅满是期待的问道,“我们还会遇到更多这种例子的,姐姐,我们或许该学习汉语了。”
“我已经开始学了”
“真巧”
“你也是?”
“我已经学会用我敲里妈问候任何人了”安菲娅得意的说道。
“我学的是我敲里8倍祖宗”安菲萨说道,“看来我们的教材不一样”。
“嗯嗯!”
这对双胞胎躲在人群的最外围咬耳朵的时候,卫燃也已经趁着没人注意到自己,拉着穗穗开始往人群外移动。
这一次,夏漱石主动帮着他打起了掩护,以至于李卫河等人意识到卫燃不见了的时候,他已经带着以穗穗为首的几位姑娘,亲自驾车离开这里,开往了当初发现水壶的地方。
“你这次怎么又逃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穗穗好奇的问道。
“不是逃”
卫燃绝口不承认自己的逃兵行为,“我不喜欢接下来的场面,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却.”
话说到一半,他及时的刹住了这个充斥着大量负面情绪和自责的话题。
“这不怪你”穗穗将手搭在了卫燃的手背上。
“既然享受了和平,就别享受他们的后人的感恩戴德了。”
卫燃说着,已经将油门踩到了底。
“所以以后卫大学者.”
“以后我就是个摄影师了”
卫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并没有松快多少。
闻言,穗穗并没有劝慰,反而兴致勃勃的说道,“那你可要好好拍,我们这些模特每个人每个月的工资有两万五千块呢。”
“怎么这么贵?”卫燃也跟着转移了话题。
“不然怎么叫人才呢”
穗穗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就我这腿,这腰,这长相,好歹不得.”
“你快打住,后面还有小孩子呢。”卫燃连忙说道。
“没事没事,我早成年了。”
陆欣妲也跟着插科打诨道,“老板,要不然你拍我也行,我长的也挺好看啊!我豁的出去,我”
“你个扫帚,你俄语学咋样了?”卫燃成功的被转移了话题,顺便也急忙开始转移起了话题。
与此同时,穗穗也贴心的把自己以及卫燃的手机全都开了飞行模式。
这天中午,卫燃带着姑娘们又一次赶到了黄河边,以穗穗为首的几位姑娘也支起了路上特意跑一家户外用品店高价买的天幕和炎帐,以模特的身份,让卫燃以摄影师的身份给她们拍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你你猜那个嗝——”
李卫河二儿子家的农家院里,被灌醉的夏漱石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问道,“你猜,那个人.渣去哪了?”
“关我屁事”
秦绮说着,已经端起酒杯和李卫河的大儿子碰了碰,干净利落的一饮而尽——这位川渝暴龙的酒量可远超夏漱石这个趴菜货。
在这个急匆匆的上午和中午,默契的给选择逃避的卫燃打掩护的夏漱石三人最终都被顺利灌醉。
同样是这个阳光明媚刺目的中午,在酒宴隔壁的院子里,高老太太也将那双羊皮护膝绑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坐在躺椅上,闭着眼睛沐浴着阳光。
在她满是老年斑的手里,还静静的躺着一枚满是包浆的小圆片。
这小圆片上有华夏的地图轮廓,中间还有“牺牲救国”四个红字。
“信收到了.”
高老太太喃喃自语的低声念叨着,“孩子都还好,老百姓都吃的上饭,土匪.土匪也早就干净了。
今天那个小同志,像是认识你似的呢。
他那双眼睛啊和你年轻的时候一样,杀过不知道多人一样的眼睛。
真好啊,还有这样的年轻人在,以后有小鬼子好受的。”
“奶奶,您又念叨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看着50来岁的妇人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走了过来,“晒不晒?我把伞给你支起来?”
“支起来吧”
高老太太随和的接受了晚辈的好意,同时看似不经意的问道,“我听老三家的说,那个送信来的小同志跑了?”
“可不,带着他好几个媳妇儿跑了都没影儿了呢。”
“可不兴乱说”
高老太太严肃的说道,“这又不是旧社会了,可不能乱嚼舌根子辱了闺女的清白。”
“我就开开玩笑”
“可不敢开这种玩笑话”
高老太太说道,“老大家的,去给我拿几张信纸过来。”
“哎!”
端来水果的妇人连忙应了,先是帮这老太太支起了太阳伞,然后才走进了屋子,拿出一沓红线稿纸和一瓶墨水儿,以及一个信封递给了高老太太。
接过信纸,高老太太拧开那支派克牌的钢笔,一笔一划的写下了一行行的思念,最终又将这醇厚的思念折起来塞进了信封,在孙媳妇的帮助下封了口儿。
“孙媳妇,你让留下的那些年轻人,帮我把这封信转交给那个小同志吧,请他请他帮帮忙,在哪找到的那个挎包,就把这信送到哪吧。”
“哎!”
一直在旁边照顾着的孙媳妇连忙应了,接过信封走向了隔壁。
只是,这信能收到吗?或许连高老太太都根本没抱有任何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