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把柄,当然不会给警员捉到。
“现场的钢针长度,和你以前使用的一模一样,而且你身的地煞针长度,也是这样。我曾亲眼所见,你用地煞针制造这种规格的钢针,我想这不可能只是凑巧吧?”
“我认为它是凑巧。”韩大聪摇头道,“如果你能从那现场的钢针面提取到我的什么的话,那再说吧。”
“你真的不肯老实交代吗?”
“我也已很老实了。”
周亚男和他对望,目光相对的时候,她已然肯定,汪连杰等几个,笃定是韩大聪干掉的。
木大律等人,九成九也是。
只是没得明确的证据。
所以她咬了咬嘴唇,内心束手无策。
她心情很复杂。一方面出于天职,迫切地想要查清真相。
另一方面又在打退堂鼓,想着要不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反正只是拿工资,破不了案,又不会被解雇
可是每个警员都只是这么想的话,警员的存在还有意义吗?
每个警员都这么想,天下面的所有案子都甭管了。
这不符合周亚男的人生价值观。
她也晓得,这样做,只会让韩大聪越来越讨厌。
但正如她所说,她是警员,要无愧于这份天职,被任何人讨厌,也都在所不惜。
所以她即使没得证据,也还是非常认真的审讯,企图找到韩大聪的心理破绽。
但求一切,无愧于心。
相韩大聪,周红霞的心理素质的确差多了。
在几个警员连番不停的审讯技巧下,她越来越紧张,整个人冷汗涔涔,好几回差一嘎嘎说漏嘴了。
好在这种煎熬并没得持续多长时间
如果警员接连审问她几天几夜,她笃定心理崩溃。
这是一个普通人的正常反应。
陈国栋没得让韩大聪失望,动用了他所有关系施压,恁是在午,让警员把韩大聪和周红霞都放了。
至于阿辉那帮手下,当然是没得人管的,接着关着吧。
再怎么审讯他们,他们也无不是只是真话实说罢了。
他们又不认得汪连杰那几个,更不晓得木大律那几个是怎么失踪的。
在陈红旗在警局门口接到韩大聪的时候,又是一辆警车停在旁边。
最最无辜的阿辉,被两个警员毫不礼貌地推拉下车。
他和韩大聪对望一眼,然后讪笑。
韩大聪撇撇嘴,对他说了两个字
“活该!”
可怜阿辉,一心巴结韩大聪,却被韩大聪这样“忘恩负义”。
然而他却不敢有脾气,只得说了声抱歉,被带里去了。
他实际也晓得,木大律等人的失踪,和韩大聪有关。
也已晓得,木大律等人差一嘎嘎对韩大聪的现任女友周红霞动手。
当然晓得,一切都是自己那几个手下弄巧成拙。
如果没得他们擅自教训木大律等人,昨晚的一切悲剧,估摸着都不会发生。
汪连杰那帮人,韩大聪估摸着也是不会下死手的。
这算什么呢?
可能只能算是命运作人吧!
韩大聪伸了个懒腰,然后车,对陈红旗说了声:“辛苦了。”
“你也晓得我辛苦啊,唉,你啊你,我都不晓得说什么好了。”三番五次都要帮忙擦屁股的陈红旗可谓是怨念深重。
这个时候,外出接着办案的周亚男和她同事们疾步经过。
韩大聪看了她一眼,正好她也看过来。
见周亚男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韩大聪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亚男,工作虽忙,但也要留意身体,别只顾着工作,连饭都不记得吃。”
“我这忙得连饭都没得吃,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始作俑者?”周亚男心想,嘴淡淡地说道:“这不需要你烦神,你也别沾沾自喜。”
“我没得沾沾自喜,反而,我挺敬佩你的。”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周亚男沉着脸,回头走。
等到他们先一步闪人,陈红旗才发动汽车,一边打方向盘,一边说道:“这周亚男也不容易啊!你真的能理解她吗?”
“当然能理解。”韩大聪说道,“同时我也明白,我跟她的确不是一路人,即使努力做到在一块,以后也还是不得安祥。”
周红霞听到这话,展现一丝迷茫之色。
她能听出,韩大聪内心的缺憾,当然也能感到,他实际还没得把周亚男真的放下。
那么
他对自己应该只会局限于好感这个层次吧?
还有是,韩大聪和周亚男不是一路人。
自己和他呢?
算一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