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刘三在帮助卜月梅收拾餐桌,龚法成正在看晚间新闻。
薛家良坐在龚法成的旁边,说道:“爸,曾叔叔怎么突然卸任了?”
龚法成说:“是的,这事的确有点突然,尽管他给级写好了辞职报告,但我和玉成一直压着他没让他往递交,这次级突然来人宣布,鉴于他身体的原因,批准他的辞职申请,从这句话里不难听出,有人将他辞职的信息往递交了,这个人不会是别人,是老岳。”
薛家良点点头,说道:“那他能接受这个结果吗?毕竟还在养病期间。”
龚法成又说:“这个不必担心,没有我跟更了解他的了,早在德子和茅苗确定恋爱关系后,他主动跟级组织部提出回避申请,他这个人和我一样,没有多大的官瘾,但是一旦当这个职务,要尽心尽力去履行所承担的职责,何况,他早有辞职的心理准备,只是这样由别人替他辞职,有点心里不舒服,搁谁的头谁也会不舒服。”
“级也是,怎么也要等他正式班后,这样有点不近人情。”
龚法成说:“在体制内待久了,经得多了,你会不这样说了,一切都以级的决定为准,从你决定从政的那天起,要做好当一块砖的准备,哪里需要往哪里搬,一旦不需要你或者你跟不时代的潮流了,再严重一点说,你的存在,已经阻碍时代前进的脚步,那么,你成为无用的废弃的砖头,我们制度好好在,如果你不违法乱纪,那么体制会养你到老,生活、医疗保障是不成问题的。尽管你还年轻,但也要及早树立随遇而安的思想,毕竟,当官也好,从政也好,不是人生唯一的选择。”
薛家良说:“这个您放心,我也不是没辞过职,我不会把这个看得太重。”
龚法成点点头。
薛家良又问:“省里有什么表示吗?”
龚法成说:“今天午宣布后,午各大班子全体领导,给他践行,但是他推脱身体的原因没有参加,下午开始对他进行离职审计,他连办公室去都没去。”
“曾叔叔一辈子清正廉洁,他当然不在乎什么审计了。”
“是的。”
薛家良问道:“现在谁主持rn的工作?”
龚法成说:“暂时有红军书记兼任,常委副主任主持日常工作。”
薛家良又问道:“这件事,茅书记怎么说?”
“我下午跟他通了个电话,他没说什么,但我从他的话里听出,他对红军这样做有些不满,由此我也对他有一种担心。”
“您担心什么?”
“没有太具体的担心,只是一种潜意识,往往这样对调的干部,级在这样安排的时候,也应该有着某种意味,只是现在尚不明确这种意味是在南边还是在咱们这边,跟过去农村换亲一样,你对我家兄弟怎么样,我对你家兄弟怎么样?当然,我对玉成的政治觉悟还是放心的。”
薛家良听后微微张开了嘴,一时没有话说,他没有想到,龚法成居然想到了这层!
龚法成又说:“他让我做好安慰老曾的工作,别让他有消极想法,让他安心养病,还说不行的话,劝他到北京休养,正好没事哄孙子。我跟玉成提他打了包票,我说他不会想不开的,这点觉悟他还是有的,何况一切都是他自己引起的。”
薛家良说:“尽管是他自己引起的,但是您也应该开导开导他,毕竟自己主动辞职跟被辞职是有区别的,这一点,还真别让他想不开,何况他目前身体还在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