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人真的存在,那他现今所做的一切,或许真的是一个精神病对这个世界妄想过后的病情发作。
等,要等吗?他要给这个世界一个机会吗?
可是不等,他又能如何?要自杀吗?自杀了又要如何?他能去哪里?
无有定处,无有归处。
曾经沈林坚信这个世界的虚假,而今他无法确定两个世界的一切,他像是游荡在两个世界缝隙里的幽魂,在祈求一切真实的发生。
他满口的牙快咬碎了,最终也没张开嘴。
他持刀的手已经麻木了,可还是没能放下。
不知道等了多久,人群总算有了不一样的动静,有一条自发让开的道路,紧接着数个真枪实弹的官方人员们从各个方向涌出,部署在各个方便射击的方向。
沈林木然的看着这一切,他无所谓一切的发生,紧接着,他就在那条让开的道路尽头看到了一个让他内心巨颤的人影。
人影一出现先是慌张的去扒拉那些持枪的官方人员,她也不管这样做合不合适,规不规矩,言语之间满是哀求。
“先放下枪好不好,你们先放下枪。我是他妈妈,我来劝他,他很听话的,他只是生病了,你们先放下枪,我求求你们。”
关心则乱,张晓月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枪支保险安全扣,她只知道现在有好几把枪对准她儿子,她很怕下一秒就有人开枪,她慌得不行。
沈林在颤抖,除了他那紧咬的牙关,和他那不曾放下的刀,在母亲出现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张晓月眼看着劝官方人员未果,想直接去劝儿子,她踉跄着脚步,想靠近儿子,却在十步之外就被截停。
一个精神极其不稳定的无差别伤人犯,这是目前官方人员对沈林的定性,在没准备好的情况下,他们不会让任何人接近沈林,哪怕这个人是沈林的母亲。
眼泪止不住的流,张晓月挣扎的想靠近却不行,只能哭着劝儿子。
“孩子,放下好不好,妈妈已经没了你爸爸,不能再没有你了。求求你,给自己一条活路,也给妈妈一条活路。”
母亲泣不成声,言语间语无伦次,满是对孩子的生的渴望,她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只能用尽全力不停地说。
沈林默默的听着一切,他的牙都要咬碎了,他那双眼的执拗和血丝越来越多,直到填满整个双眼,他怒吼着对眼前的副所长发问。
“所以,你们就是在拖时间是吗?就是在拖时间等我妈他们过来,你们根本没按我的要求办事,对不对!”
副所长没答话,人群中有声音传来。
“沈先生,官方确实联系到了那位作者,可对方因为目前情况可能威胁到他的生命,所以拒绝出面,他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你应该可以理解。”
许医生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这里,他的目光如电,想要直刺沈林的心灵深处,瓦解一切。
沈林冷漠的看着他,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许医生,现在是早上七点,大夏到大昌算上候机需要五个小时,我五点到的大昌,大昌市派出所出事联系你们最多一个小时前,你能解释下你和我妈是怎么这么快到达这里的吗?”
“这就是我常说的精神感知综合征难治疗的原因,沈先生,你们疑心太重,很多明明很合理的事因为迷惘你们却总是扩大化处理和思考。”许医生回复。
“解释。”沈林不听这一切,冷声询问。
“答案很简单,为了防止精神病人走失我们有很多定位装置,沈先生的病号服里就有医院定位装置,你的手机内也有定位软件,在医院发现你走失后你母亲作为家属,我作为主治医生查询了你的位置信息,查询到在机场之后我们按照你的身份信息查询了航班,并跟随买票来到了大昌市,这个答案沈先生满意吗?”许医生回应。
“沈先生,你犯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