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一个人都没有,连一丝声响都无。
动一动,只觉得四肢麻木,头脑昏沉,心口隐痛。
低头查看了一番,发现身上没有一滴血迹,也没有受伤的迹象。
只是心口隐隐钝痛。
那种痛不单单是生理上的,而是空寂的苍凉,好像胸腔空落落的,丢失了什么,灌进了一夜空旷的冷风。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以至于眼眶一酸,汹涌的泪水立即磅礴而出。
躺在黑暗里,木然。
没有生欲,也没有死念。
随着泪线的蜿蜒,她努力搜寻着她的记忆,想要找出心痛的根源,脑中却一片空白。
“吱”一声,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一片扎眼的天光泻进来,照得暗黑的屋里一片敞亮。
光影里缓缓走来一人。
画心侧身仰头便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他的眉,他的眼,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以及冷峻的唇……
都好似在哪里见过!
她瞬间瞪大了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泪流满面。
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救你确实是不太容易,几乎搭上了本君的半条老命,不过你也不用夸张到如此感激涕零吧,本君还真有些不习惯。”
从忘尘殿赶来的君隐,袍角上还沾着云气,他走到画心身前,随意丢了一方锦帕给她。
转身安然地坐在离冰玉石床不远处的一张软榻上。
坐姿慵懒又随意。
素白的长衫干净平整得没有一丝杂色,愈发衬得他清冷出尘。
他以为这个凶悍的女人定会像以前一样,一个玉枕丢过来砸死他。
可出乎他的意料,她只是怔怔望着他,两眼水汪汪,带着困惑,说,“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