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心深知,要让桃夭,心存感恩,难。
那便让她,心存畏惧。
庭外一阵风呼啸而至,画心本慵慵懒懒地斜靠在软塌上,立即直身端坐,心中暗暗诧异,按理说桃夭即便有她倾力相助,也该半死不活,可听来人分明是健步如飞呀,何况天光尚还未至
门“哐当”一声被用力推开。
书逸卷着室外的冷风寒气闯了进来。只见佳人端坐,仪姿雍容,光华璀璨,宛如神,与平日里的慵懒随性判若两人。
幽深的双眸,冷视着他。
睥睨间,傲然天下。
仿若此时坐在那里的,是权掌天下的六界帝君,而不是他逸王的妻。
书逸当下愣住,亦惊亦讶地看着画心,长衫凌乱,外袍搭肩,一路跑来,仓促中那祥云纹月白色宽玉腰带还系反了
画心瞧着书逸,微微蹙了蹙眉。
他这是什么样子?
怎么如此失态,如此不成体统
而且,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捉奸时来不及穿衣就跳窗逃跑的奸夫模样
可逃跑到她房里?
画心默然,此时她能说什么好呢?说,王爷,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可她如今看见他,心中着实百般复杂。
连说玩笑话,都觉得意兴阑珊。
书逸瞅见画心微微诧异转而无限鄙夷的眼神,低头看了看自己着实不堪的仪容,确实尴尬啊。
他的心一浪一浪,激情澎湃。
可她显然风平浪静,静得有些骇人。
昨夜,他们之间似乎突然多了一道天堑,比和光同尘还难以跨越的鸿沟